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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记下来,有漏洞的地方都加上注释,然后再精心修订一本《商易律疏补遗》,王家往后钻政策空子就全靠它了。每当九斤需要练字的时候就让孩子执笔,二女或老四口述。我则和颖坐了跟前下过子棋;虽然早给她们教了象棋的下法。可还是觉得和聪明人在一起的时候玩这些简单游戏比较好,免得我总在危机时刻临时更改象棋规则,这太费脑子了。

颖属于慢热型选手。过子棋地魅力就在于不等你地聪明才智显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决了胜负,而且胜利的一方可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先行。谁都知道七、八下就决出胜负的游戏里先手意味着什么,而恰恰我在游戏开始就侥幸赢了一局。一成不变的结果让颖有点不爽。

“夫君今天不用去应差?”

“哦,张家兄弟干地不错,想让他俩多积攒些工作经验。”胜利在望,没理由放弃,放下关键一子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颖。

“那您在家歇着,妾身得去庄子上看看,大春上还得归置呢。”颖伸手将棋子搅乱。还无耻的装出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入冬这么久也不见场雪,夫君也不管管。”

……啥话从颖嘴里出来就理直气壮了。无奈给棋盘推了一边上,“为夫这就给玉帝写个奏章,赖皮!”

“看看。”颖义无反顾的下炕冲了老四和二女跟前,“一早都不知道收拾下,蓬头垢面的。你俩是打算让谁积累工作经验?赶紧洗洗换换,去作坊里看看,年上忙的时候窝家里坐月子。”顺手照九斤脑门就是一指头,“不是练武嘛!不知道东练三九地话?”说完很解气,拍拍手缠了个獭皮披肩,庭院里招集一群爪牙巡视去了。

二女捂嘴笑,老四怒不可遏的看着我,埋怨道:“就不知道叫她赢几盘,不怕我姐姐放火烧了房子!”

“要烧早烧了。”伸手从墙上摘下鱼竿摆弄起来。其实冬天垂钓也别有一番乐趣,只要天气好,日头照的暖融融,坐了水塘边上照样心旷神怡。“你俩收拾下去作坊里看看,九斤出去练三九。”出门给孩子叮咛道:“不许朝河滩上跑。叫你娘知道谁也救不了你。”

工作不好继续下去,我若不在场,老四和二女斗殴地场面足以让好莱坞的动作巨片汗颜,而九斤总问我是不是四姨就在家里不走了,这种话题回答起来比较困难,还是让他直接问四姨好了。

“姐夫。”刚在池塘边上找了个好位置,身后就传来了老四的声音。“见你忘带马扎了,给你送来。”

“怎么?”左右看看,就老四一人,结果马扎撑开放了旁边,“没事,打算在干草地上坐坐。有事么?”送马扎可不是老四的风格,这姑娘有话说,拍拍马扎,“坐了说。”

老四绕过马扎学了我的样子坐了枯草上,顺手揪了一撮子绕在指头上不做声,看起来有点抓不住话题的样子。冷场,和暖的阳光照的人冷飕飕的感觉,俩人忽然变的有点不自在,害的我半晌没把鱼竿撑起来。

老四朝我憋了个微笑,“鱼竿挺长的。”

“有点长……不过是高档货。”脑缺氧,谈吐动作都不流畅,连鱼饵都没挂就将鱼线抛了出去,傻愣愣定了空荡荡的水面看。

“姐夫……”老四舌头发硬,头上拔了簪子在草上拔啦,“你过子棋下的满好……比我姐好……”

“她一直让我的。你知道……你姐年龄比我稍微大一点。”感觉有点舌瘫,大脑控制不了舌头的运作,脑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