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气头过去了也能理解颖的行为,毕竟夫妻俩毕竟有千五百年的代沟,对子嗣培养的大方向可以商契,细节上有偏颇不足为奇。
首先价值观上没有统一,九斤的存在对于我和颖来说有不同地意义。从血缘上,我有五个孩子,颖只有一个;我希望我的孩子们个个幸福,颖只希望九斤一马当前;孩子们都小,我还没有考虑道王家最后继承权的问题,可颖是按照王家未来继承人培养九斤;从生物学角度看,几个孩子里无论谁继承王家都会延续我地基因,但对于颖机会只有一次,她本能上不愿让自己的血脉沦为旁支,成为弱势群体。
就算没有一千五百年的差距,这点上也永远不能和颖达成统一,当然,也包括二女。颖强势,好像九斤以后持掌王家是板上钉钉的事,面对刚猛路子,我倒不那么担心;二女却从不流露对孩子的期望值,即使在我面前也不提及,摸不清的时候难免忐忑。
“孩子在这方面作的很不错,往后不要跟别家学,瞎弄些没名堂的故事来误导,这属于反人类反常识行为,能听懂不?”看看颖,她低声下气赔笑半天,夫妻俩怄气不必要强。别的事情上颖可没这么多耐心。唯独牵扯九斤的时候我再恶劣的态度都能忍气吞声妥协,虽然出发点不同,但都是为了孩子好。人心肉长的,我再冷言冷语下去就过分了,缓和下表情,叹口气道:“你心思我懂,夫妻俩坐一起也不是什么话都好说,你怎么想我也不能强行干涉。劝你有时候把些心思按按,多给孩子想想,咱家不比村里庄上,大大小小娃娃们群群扎堆的疯,九斤自大生下来除了能跟我撒个欢也就没别人了。你以前也孤独寂寞过,知道里面什么滋味;大人都受不了的东西放了四五岁的娃娃身上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该是撒欢的年岁,却要跟了你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大人们未必能懂,你指望孩子学得会么?也替我想想,外面多大的面子都是假的,人家可不认王修还是王子豪,就看你做什么位子,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上至圣上,下至地方上的小吏,这一层层推下来是靠什么维持的自不必说,有一样干净的东西么?就家里能发个真火,说个真话,趁这两年我还抗得动孩子,过几年孩子大了,咱俩老了,想给抗肩膀上都有心无力的时候就只剩下些念想,念想就是无奈啊。”
颖轻轻在我腿上捶打着,眼圈红红的扭头抹了把,“说的,无缘无故让人心堵。瞧妾身气不顺了抽几下都好,爱抗您抗去啊,至于个小事就给人惹哭吧。”
“知道掉眼泪就好,就怕连眼泪都不会流了,一心一意直达目的那种人。”伸手在颖眼圈上揉揉,“有目的目标是好的,可不能钻里面什么感情都抛弃了,一个人笑不开怀,哭不伤心的时候,活的还有什么意思?还是人吗?”
说的我也不好受,让自个的话感动半天,想的太多也不好,弄的我和哲学家一样白痴。换个笑脸安抚道:“别在意,不是说你。当娘的不易,谁不想让孩子出人头地,就是说适当把握下节奏,不用时时都那么刻板,适当的变通下对孩子对大人都是好事。就让娃健健康康长大,小时候我抗他,他大了就该抗我了,是吧?”
颖揉着眼睛又笑了,“夫君不愧这见过大世面的人,正反话张口就来,成天埋怨妾身不讲理,关键妾身没把歪理说成正理的本事。既然说了这么些,您想什么时候带他疯随意,可孩子大了,也该正经管教了,可是您这当爹的重任呢。”
“啊?什么重任?多重?”
第四百三十七章 大人物?
这年头教子方式不是太适应,一早九斤站院子里等我出来,就为了喊声“爸”,我时不时睡个懒觉,太浪费孩子时间。
可没办法说,还得装模做样庭训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了,该干啥干啥,少在我眼前晃悠。”
文化程度有限,长篇大论的导言说不出来,毛主席语录用起来又太不适合时代背景,只好千篇一律地翻来覆去。
一问父亲大人早上有什么指示,九斤就大声颂扬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至于晚上汇报,就跑我跟前总结一下今天的学习心得,弄得家里一派文革的气氛。
“就不会说个新鲜的!”颖是看不下去了,老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九斤领命前脚走,她后脚就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