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太可憎了,猫、狗都不要紧,怎么答应个这怪事。山庄周围不少,可这时候派人过去捉明显迟了,娃上心这事,不好出尔反尔。说起来还是九斤懂事,西游记无数个版本都听过,从不提要猴子的要求,顶多庄后看看杀猪,认为投猪胎是个非常需要勇气的抉择。
算了,明朝杨泉那问问,宫里奇珍异兽还养了些,弄个猴子比较容易,现在我还是去织造学接受大家挽留比较舒坦。
平时不觉得,可王学监遭人迫害被迫离职的舆论一造出去就发现自己还是很受人爱戴的。张家几个表兄弟自不必说,张家潦例的时候王家不避忌讳上门认亲戚,可谓雪中送炭。如今张家已经出个学监了,其他俩也混得学术界里一派名宿模样,而王家却蒙冤受屈。要不是我拦着,弟兄仨就联名上书给王家洗冤了。
“还轮不到自家人出头。”看着从工学赶来的张毅,心里还是很感激。虽不算至亲,也能体会到打虎亲兄弟的那种劲头。拧成一股绳帮王家出头有点冒夫了,至少现在还单薄,再过几年难说。“张栉、张珲,你俩去把两位少监请来,我临走有话交代。”
算是送别会的气氛吧,平时鸡狗不到头的俩少监头次并排坐了一起,张毅虽说已经是工学学监了,可回了织造学里依旧坐了最下手,这是学子本分。“织造学里倾注大伙的心血才有今天。我走了不要紧,学院还得健康有序的运转下去。往后不管谁坐了学监这位位……”说这里不觉动了真情,拍拍坐椅油光的扶手,拿了跟了自己多年的汉白玉镇纸依依不舍的爱抚着,“这椅子,这案几,这案几上的砚,这盘架,笔洗,镇纸,还是当年农学成立时候搬进来的,若说年代啊,可比在座诸位先来那么一步。”
话一出口,包括两位少监在内的几个人托腕叹息良久,能看出我这学监在这里还是有一定群众基础的。故作从容的笑笑,“二位少监,你俩可是这学府里的元老。各自有各自的立场,有矛盾不稀罕,我从没问过,也不在意。都是出众的人才,能和二位共事这么些年是王某的荣幸;就一点我走后大家能暂时放下些恩怨,织造学里能少了我,可少不了二位。大家同心协力让学院更上层楼,要比我在时办得更好。”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马少监不舍道:“不闹是骗人的话,也只有学监您镇压。秋来春往这么些年心里都明白,这织造学里少了谁都无关大碍,唯独少不了王学监。和农学有刘学监坐镇一个道理,织造学若来个新学监,不定朝什么模样去了,王大人是万万离不得。”
痛苦地摇摇头,长叹一声,“由不得谁想走想留的,形势如此,王某人也不甘心啊!”
“王学监,此事随后再议,且散了。”众人正感慨时势无常间,刘仁轨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前,拿出他农学学监的架子给众人遣散,回身关了门径直坐了我跟前。“或者这话不该经我口传。可朝堂还是学府都不愿让这荒唐事再闹下去,昨日三省里就这事才照了面,绕了你前后两封折子做了论定。谏官有谏官的职责,纵然曲议王家改制一事,也不可就错论错,塞堵言路。”
“哦?”这话让我眼前一亮,这么说来上面已经判定谏官言出不实了?看来我二次上的折子起了效应。
刘仁轨话锋一转:“虽有曲义,但王家作坊推行新制一事属实。即便借托忠君为国诸多借口,也难掩其中缺憾,其法暂不可行。”
“怎么说?”刘仁轨的口气是各打二百大板,谏官有夸大其词嫌颖,王家也把这套超时代体制收了。这么一来明里看似不追究,暗里王吃了大亏,不但没把制度保住,外面一传起来这错处依旧扣了王家头上,变成知错能改就难听了。“刘大人所言缺憾极为妥贴。缺憾不足为奇,没缺憾就不叫试验了。如以来这织造作坊制度试验就前功尽弃,以王家的财力尚不在意些许折损,对我大唐织造行业的损失却难以估算。”
刘仁轨笑着摇摇头,“其中纠葛老夫心知肚明,子豪这翻道理还是于旁人讲述的好。”
“是,是!”我目的就是为了利诱工人让王家盘剥,刘仁轨当然清楚。可当人面说出来就太不给面子了。关键这事闹这个地步上再这么收场不符合我心里价位,堂堂织造学学监为了大唐织造行业欣欣向荣拿家里作坊实行试点有什么不对?让我改回来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尤其几个贱官就一句曲义就放过,这可是诬蔑!
不行,我不服,我要上诉!明就上……一明还得给我娃逮猴子,边逮猴子边上诉!
第四百二十章 猴山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