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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不过能感受到兰陵心里的那种诡异的激情。我不知道她心里藏了什么打算,像个抛了饵料坐等的渔夫,悠闲中暗藏了爆发力。

“贺兰敏之疯了,你可别跟了一起发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觉得兰陵现在适合回到南山的庄子避暑。

“没你这么比的。”兰陵不为意地笑了,“就和你说的,贺兰敏之的确是有点疯魔,与你本人无关。他缠你不过是给另一个人看,怪只怪当初有人打错了盘算。”

“啥?”照兰陵这么说,我反倒是个无辜的,属于死不瞑目的受害者。

“之前这人虽荒唐,也没到这个境地。说起来也有些才学,是集宠爱于一身的人物。有人喜欢他,也喜欢你。你和贺兰敏之年龄相仿,该是能坐了一起谈天论地的朋友,时日长了相互间有了情谊……”

“吐下。你再说情谊我就死了你跟前!”话是听明白了,可兰陵这比喻让人受不了。

武喜欢这个外甥,才学好不好我不清楚,不过模样不刻意装扮的话的确清秀。从兰陵话里能听出另一个信息。武对我也比较欣赏,这咱值得庆贺一下。能被这千古第一女性欣赏也是个露脸的事,虚荣心满足一把。武认为贺兰敏之和我有相仿的地方?然后老是在他跟前提起我,想让我俩促个交情,往后相帮相扶的对他武家有点用处。

能理解,程老爷子当年把程初推给我也有这么个打算。包括杜风给秦钰垫场子都是带了这个心思,这说明我的能力得到认可,有利用价值。从不介意别人利用我,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除了亲情就是利用,某些时候亲情还不如利用来得实在。

和兰陵交谈中多少把中间情况有个掌握。贺兰敏之的确听从姨母的吩咐跑来找我,被打了……这不是关键,从贺兰敏之当时的话里能听出对此并不介怀。细想几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贺兰敏之接待我时就对姨母有情绪,从他话里能听出来这种不满,可能是针对被逼了改姓武袭承周国公一事。当晚在城里见他去接外婆时候人还正常,说和我误会就此揭过。口气上真诚,很大度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放心还是找了郑弘的护卫护送。

接下来一月里贺兰敏之果然没再找我麻烦,音讯也不多,处于一个静默期,安静而低调地封袭了周国公的爵位。直到这个时候大家还不是很在意这个人,只把他当作个依靠老娘、妹妹脸蛋篡夺武家掌门地位的小白脸而已。

此后贺兰敏之一夜崛起,成了京城里人见人恶心的无耻之徒,上天入地的下流事件频传,无可救药。这就估计就是荣国夫人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贺兰敏之对姨母的不满彻底爆发。

能想像他的生活环境。父亲早逝,家里就那么几个亲人还都是女性,忽然之间都和皇帝产生了交集,他一个男人夹在中间难免受影响,压抑。强势的姨母迫他改随母姓只是个开端,断绝他和外婆来往才是关键。正应了那谁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贺兰敏之选择了爆发,畸形地喷薄了,把多年压抑的心态用极力放纵行为发泄出来。

在外面无所不用其极的败坏周国公的声誉,给武氏脸上抹黑,武让他接触我的意向也被贺兰敏之用最恶心的行径表现出来。皇后本意是好的,可贺兰敏之怎么表达就难以预料了,我可能已经成了贺兰敏之给姨母示威的道具之一,大庭广众之下郎情妾意那一幕只是个开始,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节目。

“凡是有半男不女的人进庄子,就给我朝死里整!”给众护院叫起来发布一号必杀令,“哦,不要真的整死了,要内伤,二娘子知道咋弄内伤不?”

二娘子得意地点点头,小心地问道:“崔公爷来了算不算?”

“哦,这个不许啊,就是比崔公爷更像女人的那种。”崔彰是王家铁杆,可不能有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