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听罢立刻陷入沉思,望着九斤久久没有说话。摇摇头,不知道是让我打成残疾人或跑沙场生死难料好。底气全无,小声道:“您不是也算个将军吗,不上沙场也能当将军吧。”
我都忘了我还是将军,从老婆嘴里说出来怪没面子的,算和平年代里的将军吧?
见我脸上寡寡的,颖赶紧转了话题道:“别瞎操心,该打的就趁现在赶紧打,等咱九斤长大了,满世界归了大唐的地盘。想上沙场都没这地界,您说是吧?”
噢!这当妈的厉害,要不说女人有时侯不可理喻呢,光这道理让皇上听见起码给她个一品诰命,李治嘴能乐到耳根上去。不能和颖商议,看来还得独自琢磨,很费神。
“想上沙场未必是坏事,你凭什么给我儿子手脚打折?”兰陵回答得就很干脆,能看出比颖主见大些。
“回不来了呢?”关键这年代战事多,大家都不怕死的感觉,不希望自己小孩以后变成这样。
“世间那么多将卒,那个不是爹妈养的?满处都是被父母打折手脚的儿子。都存你这心思早亡国了,明你就让吐蕃人拉去种棉花!”
看,就不能和兰陵说这事。曲解我的意思,不是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嘛,咱有这条件为啥不能换个形式爱国,没钱的才上去拼命呢,对国家来说更愿意要点钱吧?
“有钱有力,为什么不能两样都出?”兰陵表情就差吊销我的大唐护照。换别人早挂个唐奸的牌子拉大街上春游三圈了。“你就安心教他学问,做人的道理还是我来灌输。一个程初就给你闹心成这样子,秦钰当年出关也没见你这么恶心过。”
“当时没孩子嘛!这连续要了俩,往后估计要的还多,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话都说得怪,啥叫恶心?
“今你来就专门找我论这事?”兰陵气地豁我两下,“叫人不待见。”
“织造作坊的事,顺嘴问点别的。”怀里掏出一张调令递给兰陵,“看看这,张馥好端端的,怎么朝工学院调?”莫名其妙的事,张家哥仨本本分分的人,我这边干得好好的,等时机成熟,朝少监、学监的位置上一提拔,张、王两家皆大欢喜,没想到才几天就节外生枝。
“哦?”兰陵先是一脸惊愕,忽而拉个冷脸不做声,转脸又笑了几声,阴晴变换之快,让人始料不及。
“你不知情?”
“不知情,倒也情理之中,不希奇。”调令递给我,不屑道:“要就让去,工学两年没多少进展,李敬玄不急都不行了,何况后面还有更急的呢。”
当然知道兰陵指的谁。如今备战在即,工学里拿不出撑门面的东西,可农学和织造学却搞得风声水起,一边粮食产量逐年递增,一边纺织设备层层更替,唯独显得李敬玄有点低能了。
脑子里把因果细致地过虑一遍,“去可以,人是能干人,我保证兢兢业业没问题,但不许把张馥拉进无谓的纷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