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和二女对望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笑罢嘟个脸拧了眉毛拉过我朝脊背猛捶几下,恨道:“总是这样子,总是没实话,谎还说不圆,骗都骗不过!”
“那啥……”被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揽了怀里安慰地拍了拍,“瞎扯啥呢,都不知道你说啥,外面天气那么好,随我钓鱼散散心去,二女也去。”
颖和二女交流下眼神,二女啊吧啊吧地指指被九斤蹂躏的账本推托,颖笑着朝我炕沿上一扯,“看,没人愿意去呢。夫君也晚去会,陪娘三个家里说说话,想听听您跑岭南一趟的趣事,这回来许久,可没好好提过一次。”
“岭南啊,没季节,没意思,下次不去了。”敷衍几句伸手从九斤怀里抢过鱼竿赶紧检查。臭小子牙口好,弄和漆面坑坑洼洼净是咬痕,活不成了,明得送去修补,说不定这十几贯就此完结,败家子!
“就完了?”颖朝二女招招手,二女兴致盎然地偎依在颖怀里,楚楚可怜地歪个脑袋,清纯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等待下文。
二娘子!脑海里腾然出现这杀才的影像。靠,定然是这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口风不严实,我被出卖了?天呐!就他那智商,无论颖还是二女三两句话就能掏个八九分出来……看来黄药师是对的,我也得招些聋哑人回来培养,长嘴不长脑的那种跟班必须全下井里呛死!
天使,从来没觉得老四有今天这么漂亮过,多可爱的小姑娘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亏得她及时出现才避免我今天悬梁自尽的惨剧。一句:“我也要听。”救了她可怜的姐夫。
颖与二女无奈对望一眼,伸手朝老四脑门一巴掌。老四委屈瘪了瘪嘴,然后拉我开始讨论卖鱼大业,求之不得啊,马上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各种各样的创意层出不穷,饮食业千年里总结的精理论滔滔不绝。不为别的,这时候我就盼了将这臭卖鱼的话题进行到底,记不完结。
“好了,老四和二女商议去。”颖狠瞪我两眼,无奈地将鱼竿递过来,“让你姐夫赶紧去钓鱼,人苏定芳老爷子还等着呢。夫君早些回来,再喝酒就叫老爷子来家里来,池塘出个事谁也担待不起。”
无所谓,出个事起码不用回去受盘查了。今这钓鱼真叫钓鱼,钓得专心,天抹黑还没点收竿的意思,一旁苏定芳等不及了,喊人给他称分量。伸脚踢踢我,“小子今天闹心事,半天没一句话,舌头出疮了?”
摇摇头,专注地盯了模糊不清的鱼漂,轻叹了口气。
“给老夫说说。”老头很八卦地蹲了跟前,顺手提了我稀疏的鱼篓看了看,“这可不是平日的能耐。是什么事?说出来老夫给你做主,满朝上多少卖这老脸个情分。实在不成还有你那老不要脸的程爷爷支撑,没人敢把你咋样。”
苦笑了朝苏老爷子道谢,要是公家的事倒好办了,我这事……圣上都没本事解决,谁的老脸都派不上用场。
“看上谁家闺女了?”苏老爷子听我口气不像是公务上的纠纷,很有经验地揣摩到感情上,估计老头年轻时候是个花花,一脸老到的笑容道:“定是为了这个,你家婆娘厉害。看了眼里挠心又不敢抢了家里来。是吧?”
“啊?”抢?到底是武将出身,就是顶个学院派的名声也遮不住军武里的作风。这“抢”字用得太好了,看来老头那几房妻妾没一个自愿的,都干得顺手了。
“看,就中了!”苏定芳高兴地撮撮手,一生料敌如神果无遗漏。自得道:“小娃娃心眼就是短,被老夫一语道中,谁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