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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和二女交流,一时找不到重点,九斤在那边又奶声奶气地吵嚷,颖不时朝我这边望望,实在坚持不住了,喊了奶妈给九斤抱走才跑了过来,跳下浴池就一脸甜蜜地依偎我身上。开始还不好意思下水的二女在颖下水的同时就出溜进来。第一时间占据我胸膛的位置,颖不乐意使劲给二女脑袋推开。

“这怎么了!”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背上的伤疤就被颖发现了,用力将我搬过去背对她,轻轻在伤疤处抚摸几下,“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了下,哦,和二娘子无关,是我在农学里弄的。”不在意地样子勾了背后拍了拍,“早好了,皮外伤,看了大,其实没点感觉。”

颖和我直视一阵,轻声叹口气,“出门就受罪,妾身怪谁去?往后再好的差使也不去了,今伤明伤的,大活人有几块好皮像您这么折腾?”

嘿嘿一笑,也不好做太多解释。昨晚念家心切没睡好,此时热水泡着,身边两位夫人耳鬓厮磨着,家的独特氛围逐渐回归,身体、心境莫名地放松下来,如潮的倦意顷刻漫布全身,恍惚中倒在颖一侧沉睡过去。

好出门不如赖家里。在外面无论是耀武扬威也罢,锦衣玉食也罢,甚至空间豁然开朗到可以无法无天,有让你放纵的,有让你醉生梦死的条件,可一时新奇过后疲倦就尾随而来。很难解释其中的道理。在外面有兰陵陪着,所谓红颜、知己为一体,男士对异性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一路逢山遇水,大川名胜尽览于怀,地方上好生招待,连二娘子都学会摆架子;除了欺男霸女、搜刮银钱的恶事不符我做人的原则外,若真想为所欲为还真没多少障碍,至少在岭南我已经有这么干的迹象了。

患得患失的心境,总感觉逍遥中透着疲惫,让我一辈子这么下去可能会疯掉,这不是人过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变得不是人。想想我和兰陵,两人情投意合,是知己,真正的投缘,一起的时候畅快,想到哪说到哪,说到那就敢肆无忌惮地做到哪,可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久了会有种说不上的缺憾。说不上来,彼此间敞开心扉让真情传递的感觉很美妙,没有油盐酱醋的牵扰,没有家长里短的滞绊,每天有说不尽的稀奇古怪话题;不用操心二女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让颖担心啦,不用理会颖是不是朝了周围又看上了谁家的地啦,二女和老四又因为作坊里的利益打得头破血流啦,到底是谁派来达莱这么古怪的廉价劳力特工啦,云家这些日子是不是又让颖生气啦……

很有意思,身边这些事其实我一样都不关心,可老是围绕自己转,不关心的时候还要假装去操心。要不就会让颖觉得我不负责,让二女觉得自己的坏心思没地方交流,让老四觉得自己的商业才华无人欣赏,甚至让达莱觉得自己傻笨特工的身份被人无视了,连旺财……直到睡醒的时候我才想起它,可旺财很知足,一年来的思念就在这一抚摸间就表达了,兴奋地吊了舌头舍不得离开,几次做出要扑到炕上的动作,我知道它想让我踹它,所以旺财满足地被踹了出去。

“老四呢?”颖在给勾帐,二女爬炕桌上整理一打不知道什么玩意,旺财长嘴顶了门框上朝我窥视,针鼻正卧了院子中间霸道地目中无狗样子,能看出来打我离开后旺财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不说还忘了。”颖撂下毛笔托腮寻思半晌,踢了踢对面的二女,“老四多久没过来了?”

二女茫然摇摇头,掰了指头算,最后发觉手指头不够用,很性感地举了脚丫子,见颖瞪她,一脸委屈地瘪嘴朝我撒娇。

“一年了?”拉过二女脚丫子弹了弹,脚心挠了一把,“你欺负人老四了吧?”

二女摇摇头,朝颖看了眼。

“倒是还打架。”颖伸手朝二女脑门戳了一指头,“可就是地方变了,老四常没朝家里跑过,年上来了次,蘸了个蒜,提了几坛子荸荠再没见人。”

“哦。”点点头,顺手取了一年多没摸的宝贝渔杆一节节摆出来擦拭,“我不在的日子二位夫人辛苦了。”

“怎么说这话?”颖不满地抬头扫我一眼,“妾身辛苦是该当的,跑家里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