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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别说小官员,就是再比你大得多的我也犯不着和人家计较。”说着妩媚地斜我一眼,柔声道:“我只和孩子他爹计较。别人没这资格。”

“少来。”最近虚火旺,最见不得这眼神,弄得人火上来她就高兴了,一点都不负责任,没义气。“想吃啥我帮你弄去,禁止挑逗我,违令者……那啥!”

守了海边这么久,如今真的很怀念长安。到底是北方人,从口味到气候都不习惯,幸亏是兰陵这边有北方厨子,从调料到厨具都是从长安带来的,我待遇明显没她好,想吃碗面条都不容易,胃里老觉得空空的。

盼吧,再熬几个月回京城就好了,二娘子已经感觉武力值呈递减趋势,成天给行馆的招待人员解释锅盔是个怎么做法。可这年头全国还没有广泛的种植小麦,尤其岭南地区压根不长这个,也没有北粮南调的说法,工作人员腿都跑断了才不知道从哪家大户弄了十来斤麦子,据说是人家熬粥用的,想吃面得现磨,而且是长江麦,长江流域的麦子没黄河流域的筋道。将就胡乱一整,锅盔半焦不酥而下锅就断,捞出来如同拌了糨糊,就这条件俩人蹲了门槛上不吃得风卷残云,看得行馆里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多吃面,有劲。二娘子吃完一抹嘴,拉开架势打了趟九阳神功,感觉自己又重新胜任保镖这个职务了,很开心,作为武林高手就靠面混的,这是定理。

“再坚持几天,等家里来人就有面吃。”对自己婆娘很自信,虽然没给颖在家信里提到这边日子过得艰苦,可颖是谁。肯定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小细节,没问题。

“若有俩素蛋吃就更好了。”二娘子贪心不足地咋咋嘴,“还有咱家的果干,掐季节上算算都进腊月了,正是长安柿饼最甜的时候。”

“快过年了啊。”二娘子不提还真没这个感觉,身上还是单衣,冬季里棉衣手套不上身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强笑了下,“年上肯定回不去了,还头一次在外面过年,咱也尝个新鲜。”

“听不到钱管家放爆杆了。”二娘子有点失落,蹲地上拣了个小棍子试图拨开个蚂蚁洞,“小侯爷也满周岁了吧。”

“想你闺女了?”

二娘子点点头,咧嘴傻笑几下,手比划了下,“出来时候就这么大点,长得和她娘一样丑,小的看得生气都没给起名,就一直丑娃娃的叫。”

当爹的都这样,嘴硬,外面一说起孩子就没点优点,可心里都捏着一股子心劲。都说当妈的疼孩子,这是疼到面上,当爹的越是喜欢发越不吭声,时不时地还拉出来教训一顿。很奇怪的心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怕是想九斤了吧,不知道会认字了不,等我回去教他念诗,当爹的给准备了好几十首给儿子成名用呢,不学就揍,可不敢浪费了。

“出来怪辛苦的。”俩老爷们蹲院子当间想家够恶心的。整了整思绪,起身伸了个懒腰,“想去军寨里那啥的话,背了我偷偷去也行,事先洗干净,小心惹病。”说着朝蹲地上看蚂蚁打架的二娘子踹了一脚。“起来!男人家还练武的,少恶心一会。陪我去农学里转转。”

每天都一样,离了新年越来越近,人就不由得朝家里想。颖,二女,九斤,还有老四,不知道这丑丫头最近有没有被二女欺负。程初是不是又趁了我去家信的机会吵得要朝岭南来。还有秦钰,不知道他在剑南经营得怎么样了,掐算时间应该已经扫平那帮树上的野猴子。岭南很少收到前线的战报,那边打成什么样子好像和这边没关系,曹均那边的消息也有限,至少我搞不清程老爷子在吐谷浑怎么样了,依现在的局势。吐蕃早就没力气折腾,应该把这几个老家伙调回来了,为国家征战了一辈子,该好好歇歇了。

我这边想,兰陵那边已经通过内府获得了最新的消息,冬季粮食短缺,吐蕃南边两大部族已经宣布脱离中央的领导,国内的不稳定情绪让大相和国王之间矛盾日益激化。在接受唐、吐谷浑联盟一系列不平等和谈条约后,大军已经全部撤离吐谷浑领土回国平乱。而睿智的李治陛下已经重新规划了唐帝国在陇右的防区,西北两线的府兵朝南有收缩兵力迹象,由契苾何力接替程老爷子葱山道行军大总管的职务,苏老爷子也推举裴行俭代替自己统领吐谷浑境内驻军,俩老爷子带了辉煌的战绩回京接受朝廷的封赏。

“那现在估计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