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会,兰陵最近因为刘仁轨对李敬玄的举动显得异常开心,一早就派人传我过去商议南巡的事项。按她的计划,这边我把制度制定后就直接提升常贵为少监暂时替我监管农学事务,而刘仁轨会直接处理织造科从农学划分出来的事项,我则会在适当的时候接到朝廷巡查三季稻米的委任,兰陵则会在我离开长安半月后动身巡高内府在岭南的港口投资。
可以说我俩出京都是公务,一个是受命于朝廷,一个是受令于皇家,不但彰显了朝廷对稻米的重视,还显示皇家对航海业寄托的希望,都是大事,没有一点交集的地方,整个计划天衣无缝。
“好是好,可我不在的时候织造科怎么办?如今既然定我是学监,可编制上还没有好的人选。”这是我必须操心的,不能挂了这个空头渡蜜月,回来看了织造学院一团乱麻,好放不好收,哭的时候在后头。
“内府和工部有协议,一家出作任一个少监。”兰陵理所当然地将织造学院视为自己的后花园,一点都不顾我这个学监的想法。随心所欲地安插管理人员。
“反对!你俩家一家一个,当我是啥?到时候两家不对付了打起来,我在里面谁都镇不住不行。既然我是学监就得由我来建立学院的领导班子!”感情归感情,乱指派可不行,又不是开斗兽场。
“不!”兰陵朝我斜了眼,“你王家理所当然的占了学监,内府和工部肯定不能再退让。别以为你那些鬼心思我察觉不出来,这边哄我高兴,背地里下刀子。”
“少来,你说出一样让我听,诬蔑!”回了个蔑视的眼神,还撇撇嘴,一脸不屑,“以国、民为本,休想将官僚勾斗的风气带到学院里来,是研究学问的地方,摸摸良心说话!”
“呸!”兰陵啐了口,鄙夷地看看我,还学了男人拱拱手,“原来是王学监啊,听口气还以为是刘学监到了呢。”
“咋?身为一校之长,我就得铁面无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休想!”挽了挽袖子,敢臭我,士可杀不可辱,说我像刘仁轨就是最大的侮辱。
“还真是铁面无私,哼哼!”兰陵见我抓点心,伸手撤了点心盘子,朝我手上打了一把,“你好好耍心眼。”说着悠闲地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缓缓道:“多好的管理制度啊,怎么不早早让我知道?藏了捏着的一两年呢,就怕我早早学全了早早起了疑心吧?”
“啥,你说的啥意思?我听不懂。”完蛋,辛苦这么长时间让兰陵一下识破了,白劳,咬死不承认!
“别装,老是这么死不认帐可没点男子气慨。骗人得看骗的是谁,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傻寡妇可不对,当我手下的管事还是以前光会在造纸作坊里赔钱的就更不对。”兰陵得意地叹口气,“要搁了别人就肯定相信了。你是谁?你是长安有名的玲珑剔透,使坏都使得一脸委屈,别和大家都欠你王家钱一样的表情。”
“诽谤!不拉你见官不行了!”见官会把官吓死,来气,“今和你拼了,拼了……哎呀,少拧我指头!”
“看。”兰陵笑嘻嘻地一撒手,给我闪个趔趄,“蒙骗人习惯了,容不得别人多长个心思,这一不趁意就打算杀人灭口。我觉得你该是当过响马,干了多久了?”
“小心啊,别让我找了你把柄,打架打不过就饶你一命。”哑巴亏,这下损失大了,为了把增产增效营造得逼真,王家连影子产业的产量都拉出来缴税,可怜啊!
“可怜啊,多缴点赋税就心疼成这样子?”兰陵胜利者的姿态甩了甩手腕,“我这个郎君就是心思不朝正道去,本打算让你再得意几天才告诉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