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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孩子就是该动弹才聪明。”颖自豪地挺了挺腰,缓缓躺了下去,“要不就把新庄子后面留的几处大地基送了高先生一块去?靠西边的那块不错,又不挡咱家作坊,又挨着路口,进出都方便。”

这我知道,那片地是我专门划出来给几个作坊备用的,可从来没想着去送人。不知道颖打的什么主意,按价值来说这年代那么块地基是值不了几个钱,可这念头上有问题,“怎么打算的?”

“妾身问过了,高先生住了城南上,还是当年的老宅子,年久失修,又不宽敞,还得从自家院子里分块泥坑出来种地梨,怪紧巴的,人家大小七口人呢。”颖干这些最拿手,只要来家里的人,三两下就给人家祖宗八代姓是名谁什么工作有没有入党家族史等等都问个明白。

城南的宅子有什么不好,农学里从各地搜集人才的时候早就把京里的宅子置办好了,处处都选的是好地段,没说委屈谁家来京住贫民窟的,让颖这么一比喻,就好像我这个当少监的虐待员工。

“那你是打算给高先生在咱家庄子盖个更好的了?你可想好,城南那边可是老书院的长宅,想盖个比那好的得花不少钱。”

“就和您商议商议,拉长个脸怪吓人的。”颖见我有点不乐意,朝我身边凑凑,“就是个说法,还没给人高先生提呢,先给您通个气好些。既然不是正职,他也不讲究官邸院地,搬个更好的去处也不会引来非议。”

“少从农学挖人啊,该用咱用,不能说给人家朝廷上挂号的请了咱家当教习,都读书人,看名声比钱财重得多。”怕就怕颖看上人高老师的本事,起了请回家中的念头。这么一来高老师心里肯定不情愿,又碍于王家的权势不能明里回绝,不但给人家前程耽误了,闹了误会再难弥补。

“看您说的,妾身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颖点点头,伸了腿让老四给捶捶。二女有眼色,没等老四反应过来就抢了手去,搬了板凳坐跟前已经开始盲人按摩了。老四最恨二女抢她东西,哪怕一陀屎都不让步,俩人拉了颖一条腿开始争夺,吓得颖赶紧抱了肚子缩了缩,指了别一条无人问津的呵斥道:“一人一条,小心点!俩吃货!”

看了老四风风火火的出手动作有点担心颖的安危,不像按摩,有点打夯的气势。朝近处靠了靠,“你和程家夫人商议过了?”

“嗯,本来想在程家起块地,可程夫人程老爷子回来后有个变动的不好给人高先生交代,妾身正好把话接过来安置到咱家。”

这倒是,置办自然保护区是程初私自做的决定,老爷子回来发不发火还是两可,一旦火闹得太大殃及池鱼把高先生委屈了的可能性也有,点点头,算是应允了,成不成的下来就得看人家高老师的意思。

过程很顺利,高老师显然对颖给他安排的田园别墅设计很满意,没有推辞几下就答应了。毕竟在田间地头干了半辈子,向往庄子里出门就见田垄,两步就到河渠的田园生活。

说开工就开工,高老师执意自己出钱起宅子,颖没有拂人家的心意,可暗地里交代管家注意点细则问题,于是物价忽然间降低了。不管人力还是物力的价值都达到了千年以来的最低水平。按我看,工厂主义的优越性在高老师身上提前体现出来,很嫉妒。

听说是农学里的大学问人要来定居,盛传是大夫人为了让庄户过上更好的日子才费尽精力从农学里请来的高人,不光庄稼地时百超一流,连人和土地爷一样灵验,住哪哪丰收。不相信的可以去三里外自然保护区开开眼界,看看穷坡恶水在短短时间里发生的变化就知道农学专家的厉害。

变化真大,这点上不能否定高老师的功劳,可关键还是程家的底气足,只要钱用到了,沙漠里都能种出黄瓜来,更别说雍州这肥沃土地上的一块荒坡。可我和程初不能争这份功劳,高老师虽然受之有愧,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说法,毕竟农户们对土地的热爱、追求高产量的热情高于一切。

农学一号。这是今年高产麦种的代号,本来想起个雅致的名字,可想来想去具有代表性的不多,叫盛唐一号绝对不合适,叫李治一号会被杀全家,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