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等颖说完,一合手差点跳起来,抚掌大笑,“够,嘿嘿,足够了!”
“夫君别急,今年的进项算到这也是头了,这过了今晚就该盘算明年的事。”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您说明年织造作坊还得扩建,工部不是想朝里面分一杯羹吗?咱陇右上的庄子才开始用钱,说话这买劳力,大兴土木的,光靠这不到一万的进项能不能支应还是两码事。二女还打算朝‘南晋昌’里再投点进去,毕竟到了咱手里就得兢兢业业地经营好,最重要的是……”颖合了账本,轻声叹了口气,“不管咱家怎么个赚法,您说那内府上的帐还一万贯压着,咱有背了那么大债务不还就为个澡堂子花钱的道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喜悦之情顷刻间化为乌有,一万贯害人啊,又不能给颖说在我的努力下已经化整为零地减少到一千贯,这眼下是没办法拿钱挥霍了,不满地咳嗽几声,重新倒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颖和二女见状嬉笑几下,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做年终汇总,老四花枝招招地跑了来,后面俩丫鬟提了大盒子紧跟了后面。过年不说家里好好等着,跑我家捣什么乱,反正闭目养神,索性假装睡着了懒得搭理,让颖和二女招呼去。
“藕粉,咱家里才出的,年上拿过来尝尝。”老四把我脚拨拉一边,取了垫脚的竹椅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对颖道:“不比南边过来的藕粉差,兴许还能好一点呢。”
厨房里正准备午饭,顺便让先冲几碗拿来检验,二女趁了姊妹俩品评的空挡绕我身边,小声道:“夫君……这边太吵,园子里太阳正晒得暖和呢,去吧。”
“嗯。”斜眼朝颖和老四看去,俩人挺高兴,先是品评藕粉,话一扯就变了品评首饰,无声套了鞋,和二女贴了墙根流窜出来,笑问:“耍什么把戏?”
“您去了就知道。”二女贼兮兮笑了笑,拉了我手朝花园赶。
很有意思,二女别出心裁地给池塘竹林边的小亭子改造了一遍,里面铺了厚厚的毯子,四面加帷幔,挑起来阳光灿烂,放下去……包间?“乱七八糟。”笑着脱了鞋子在亭子里踩了踩,不错,软和,柱子旁还有个小铜炉,挪进来也不占地方,冬天里放了帷幔下来,里面照样暖和。
“看风景?”
软和的,坐下躺下都舒服,翻个身爬我脊背上乱咕咚,“您昨晚去公主家了?”
“嗯。”给二女拉到并排爬好,“怎么想起问这事?”
“问问。”眨巴眨巴眼睛,贴脸过来凑紧,“您喜欢她?”
“嗯,多少喜欢点。”和二女说这些心里没负担,老拿她当小丫头看,和她在一起心里没负担。该说的,该想的,没有面对颖时那种压力。“你想什么呢。”
二女怪怪地笑了笑,皱个小鼻子装了一脸不满意,“您怎么不骗妾身呢?夫人面前不说,二女一问却毫无遮掩。”
“这才说明咱俩贴心嘛。”爱怜地朝二女头顶上揉了揉,笑道:“你问我就说了,还一脸不愿意,非得叫我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