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不对,多大的事情这时候也该放下了,家里要紧。要说亲疏,你应我的事尽心尽力担当,我乐意,我当之无愧,这是亲。可若是为了我把家里事情耽搁了,那就是陷我于不义,我心里也过不去。”说完走我旁边坐下,柔声道:“别叫我心里有负担,再怎么说我也不是你王家人,你能把我放得这么靠前就足够了。”
“说的,大过年弄得人心里稀荒。有些话放心里最好,说出来不是你难受就是我难受,鸡飞狗跳的过日子反倒轻快点。”和兰陵已经没必要纠缠谁里谁外了,有时候心里偷偷想把她和颖、二女摆在一起,可下意识里又排斥自己这么做。我的苦衷兰陵清楚,她愿意我这么想,可又时刻提醒我不必这么干。
“说说清楚对咱俩都好。”兰陵在茶碗里沾了点水朝将桌面一分为二,“都说情到浓处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论这话对错,都不适合咱俩。我不是说道德、礼教,就算我现在嫁了你王家也一样,反倒是相互间少些亏欠少些歉疚更能图个长久。你心里老觉得对我有亏负,我若也随了你的心思就怨天尤人,这不是情谊,一下变了负担,一天天的份量积累下来,总有被压垮的时候。”
“你咋知道我心里对你有亏负?”
“我感觉得来。你越是显得不在意,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洒脱,其实活得更累。”兰陵伸脸过来紧紧贴住,“该给自己着想的时候,或者你根本对自己就不在意……”
“谁说,我对自己在意很呢。吃穿用度,全讲究。”
“嘴硬,你是什么侯来着?”兰陵轻笑着抵住我,“少看纸片,知道你记不住,真在意自己,这么长脸的事情,满处由不得去显摆,前后俩月了还要看纸片。”
“哦,这么说来我是个大公无私的家伙了,还真出人意料啊。”得意地晃晃脑袋,朝兰陵脸上蹭了蹭。“你想得太多,没意思了。亏不亏你说了不算,我自认不是个高尚的那啥,今天过来也不是专程给你送香水,准确地说是过来混钱。”
“你家陇右上预算不过来吧。”兰陵将下巴压我锁骨上用力给我过了个筋,吃吃笑了起来。“该是朝我借的,你若找了别人我才生气。说明我在你心里可是重呢。想了能滚到床上,穷了伸手就是钱罐……”
“我是不想朝大了折腾。”使劲朝兰陵臀部给了一掌,“少说得恶心,我啥时候说借钱了?我是抵押,是贷款。给利息,和借钱两码事!”
“嗯,说说,既然不是借钱,那就没情谊可谈了。你抵押什么看我能看过眼不?按理还有利息,若不合意,绝对不会让你从我手里拿走半个子去。”兰陵嬉笑着依我身上,“死要面子。”
“说起来我对朝廷做的贡献太大,面子上当然是要那么一点点。嘿嘿。”无耻地淫笑几声,“造纸作坊!”
“再说一遍。”兰陵听罢就朝我耳朵上撕扯,“你个没良心的,你有本事再说?”
“疼……”摇头晃脑才把兰陵挣开。“造纸作坊有啥不好,反正也有我一半股份,利息就从股红里扣……哎呀,咋咬人!”
“你怎么不拿花露水作坊抵?咋不拿棉织作坊抵?还股红,你就是上门来砸场子的,咬你算便宜了。”
“松,松点,死了!”勒我脖子舌头吊出来多长,快窒息了。“成不成别打人嘛!”
“不成!”兰陵不解气,又捏了几把,“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徒,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