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兰陵低声发笑,却畅快淋漓。
“有,昨天还有。”我扶起她脸颊,“或许老天爷听咱俩的话正在呕吐。”
“让他吐去。”兰陵翻身将我压住,一脸轻松,“不管了,凭什么要咱俩假正经的窝屈,坏事就是坏事,干了就别顾虑,一条黑的走下去,我就不信谁敢下野火劈我?”
“外面……”
“怎么了?”
“响雷了……”
两人相视狂笑,停不住,眼泪顺了她眼角溢出,滑过面颊,敲打在我胸膛,依旧的笑容,看得我心酸。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贫贱之别不过是表面现象,再高的身份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不去想,屏蔽掉。
真的,好心情有好胃口,容光焕发不至于,但学院里的猪食忽然间对了肠胃,连刘仁轨那张死人脸仿佛也有了血色,旺财为此得到了一根连肉的骨头,达莱端了半个西瓜喜欢的坐在房檐下挖着吃,颖拿着梦寐以求的祖母绿正构思打什么首饰,二女,二女美美地躺在我怀时抽搐着,小姑娘迷恋这样的感觉。
“不过来,你忙你的!”路过时,这样朝云丫头打招呼成了习惯,两人挥挥手,我走我的,她忙她的,一半荒地都挖了池塘,池水里不时有小鲫鱼越出水面,大家都很自在。
今天就不钓它们了,好心情让我拥有一颗仁慈的心,明天再来。远处官道上,老四的豪华跑车飚驰而过,令人费解的是,从庄子后面驶到官道上,又从庄前绕了进来,停驻在我家门口,直接庄子里两步路过来的事情,至于绕个圈子不,还真是不怕费油。
“怎么个说法?”刚进家门就被颖扯了房子里,差点把人拉个跟头。“打劫?”
“老四!”颖朝厢房指了指,“闹着今天不回去,住咱家呢。”
“住啊。”我摊摊手,习惯了。“又不是头一次,住一下有啥。晚上让二女陪过去。”
颖皱了皱眉头,“闹脾气呢,和家里因为找婆家的事,听大哥过来说,闹得凶,寻死觅活的。”
“闹啊,谁家姑娘还没个脾气。老四又不是常人,有啥奇怪。”对这个小姨子,想镇压,已经迟了。翅膀硬,太硬,手里两家要命的产业都攥得死死,嫁人就意味着要把手上的权利下放给家里,不闹才怪。
“可总不能不嫁人吧?多大了,挺个脸说自己没到十七,不像话。”颖拉我坐下,递了杯凉茶,“人家李侍郎次子,才貌人品家世,哪点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