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这么勤奋的人怎么老背上这个评价?就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没见我发明棉花这么辛苦?切!”兰陵一点都不幽默,若和她坐一间办公室就受罪了,公事公办的扑克脸再加副眼镜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位绰号‘债主’的女上司。全人类都欠她钱,包括她丈夫。
“不选你。”兰陵摇了摇头,“有合适人选了找你商量可以,你就免了。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有用,我看你就出面挂了这个帅算了,一手撂给你操办我才放心。”
“不。”我头摇得飞快,“少拉扯我。”
“怕什么?”兰陵不解问道:“领个闲官职,不进朝堂,不参与国事的,资金由内府上调拨,又不用去户部打麻缠,有事你跑跑,没事你歇上,等筹建的差不多后,你要嫌烦另换人干不就成了?”
“我有军职,左武卫上不会放我。”
“这话好说,挂个缺就成。你干不,干了我就给你通关节,总比你一天窝家里好些。再说了,我如今管理内府上,你若领了这差使往后咱俩就不用做贼一亲的防人,该找我什么事情商量堂堂正正地就进我门了,多好。”兰陵使出美人计朝我乱飚眼波。
“省省。”我不屑地摆擂手,“小心眼珠子掉出来,明明就知道我见你够够的,不吃这一套。”
“呵呵。”兰陵笑着给我一掌,“心里可是答应了?”
“你筹办你的,实在有难处再找我,话说头里,为国为民的事,咱没那么高尚的情操,也没有那么个能力去碰。你是我婆娘,虽然不太本分,也能原谅,要为了你出这个头可以,不过得等我家的事闲下来。”这工作没什么危险,说白了就是个农业学院的负责人,主管行政工作,“话说到头里,我没务过农,韭菜、麦苗都分不清。”
“谁让你务农了?工部尚书也不见得就会架桥铺路的,就是先把骨架撑起来。”兰陵放了笔,笑道:“心里埋怨什么呢?”
“不埋怨啥,就是埋怨我心太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这几天搞发明搞得浑身没劲。笑道:“你现在是款婆,手里大把的捏了钱乱糟蹋,往后花不了给我也行,别学人家搞教育的,尽黑了学生了。”
“乱讲,都是国家栋梁,回护还来不及呢。”兰陵满地看我一眼,“你过去敢坑害学生同样不姑息。”
“嘿嘿。”笑着摆摆手,还是人家古人明白事理,知道学生是栋梁。这话听得心里舒服,后世学校里只把学生当做移动提款机,从幼儿园开始提,一直提到辍学为止,就这还有学生因为没资格当提款机满大街跳楼。“学费呢?”
“就没听过这话,又不是念私塾,要什么学费?崇文馆一样,吃喝都由内府上资助。”
“呵呵,那我去当学生算了。”心里妒嫉啊,俺可是缴了大把的学费才上的大学,虽说统招生国家有补贴,也和没有一样,没天理了。“农学的事往后走一步商议一步。”指了指旁边一小堆棉花,“发愁呢,不解决会死人。”
“一点不大气。”兰陵随手撕了一大把下来,“既然悬赏了就等结果。我帮你把风吹出去,放心,工部上头悬赏,要办得满城风雨才有意思。给我一百斤棉花当样板,悬赏也得让人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悬赏下去也不算是个好事,弄得满庄子人心惶惶,家里就别说杂役了,管家都没个人样,一过来满嘴的棉花须子,看模样就想下手抽他,而后颖竟然在饭菜里挑出一撮子棉絮,受不了,都疯了,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