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就算了,想决定也没力气了。”捏了她下巴晃了晃,“明,嘿嘿,等了吧,往后没留指甲的机会。”
“可等着呢。”颖在我脸颊上亲了亲,起身将衣衫整了整,“夫君先过去用饭,二女老四这会儿回来了,别叫她们等着急,妾身身上腻腻的,擦洗一下就过来。”给茶碗里换了水,喝了两口,款款离去。
晚饭后,我靠了炕沿上养神,颖恢复了正常,算盘拨拉得飞快,不知道她计算什么,反正从珠子位数上看,数额不小。二女和老四俩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可能与针鼻有关,人吵狗叫的。
“酒的事情知道不?”我半睁了眼睛,随手拿了个二女扔下的小饰品把玩,“军伍里想上书圣上,禁酒令对咱家网开一面,专门的采购了咱家的白酒去当消毒药剂。”
“偷听了。”颖贼贼的眨眨眼,“夫君同两位老将军的谈话,妾身在后面都听得清楚,梁将军有让咱一家独揽的意思。”
“不好。”我摇了摇头,“三家五家里多咱一家无所谓,可独揽,哼哼……”我停了停,抬头看颖,“你意思呢?”
“妇道人家,收粮收钱的活打点起来还行,可这不是女人家该操心的事情。”颖在算盘上划拉一下,算盘珠子瞬间又复原整齐,“您该做主的地方,妾身插不上话。”
“耍滑头呢?”我笑了笑,心里默默地算了个大概的数字,“我说,你算。按咱家蒸酒作坊如今的产量再翻一翻……”将花露水的原料留足,剩下的高端产品也充分给了余地,下来就是供应军队的数量,按照北门上酒坊的价钱计算,若没了原料供应,家里只好再开个酿酒作坊,自给自足,“大约就这个样子,如果不供应军队的话,酒也卖不成了,就只剩下花露水和利润,你看看少了多少?”
“少的多呢。”颖两厢一加减,“少四成。”
“好!”四成,我就舍掉不要了。人为财死的话,对有家室的人不适用,至少对我不适用。“四成里,一年就四千贯上说话,若你有每年四千贯的花销,准备一次花完的话,准备买什么合算?”
“这个……”颖显然没有拿四千贯出去挥霍的经验,一脸为难,“胭脂买一点吧,给家里添些好牲口,夫君嫌花园子看了碍眼,得改改。还有您的那个凉廊,定要修建得气派。”托了下巴思索一会儿,“可怎么也花不了四千贯啊,给二女再添点首饰?”
这才是白问了,按颖的办法不是花钱,是糟蹋钱。虽然糟蹋钱来的更开心点,可我这傻婆娘连意淫都不会,若真给她四千贯拿手里的话,肯定一转眼又塞了金库里,还换个更结实的锁栓上。钥匙拴了肘子上一辈子不取下来。
“投资,比方说买地啥的。”我鼓励她开拓一下思路,“你不是买地有水平么?上次丰河上那块就干得好。”
“可不是!”颖高兴地拍拍大腿,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抖擞,“买地!挑水田,天字号的,四千贯呢,买不了太多,有点少了。可咱们可以买便宜点不太肥实的地。不是每年有四千嘛,再稍微加点钱换好点的地,就一路换下来,两三年上也不少天字田了!”
“嗯,不错!”曾经去上海出差,有位上海同仁就是用这个办法。一步一步硬硬给自家换了个小三室出来,还是好地段,“你真的是关中人?”
“当然是。”颖没理我的质疑,沉醉在独自享用四千贯年薪的美梦中,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