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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这时候在花园里祭奠自己的亲人,不去打扰她,我看似无心地踱步到花园门口为她守门,避免有不长眼的进去送死。二女的心里年龄和生理年龄不相符,多年的隐忍生活练就了心貌不一的高超演技,不再是纯粹的表演,已经带入到生活习惯里去了,成为自身的一部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解放自己,空旷的花园里好好的哭一次,随心所欲的释放心中的委屈和压抑,是好事,有利身心健康,一年里难得哭一次,让她如愿。

随着年龄的增长,二女心计越发成熟了,近半年里,和我单独闲谈中再没有出现过隐约影射颖的话语,从口气到行为似乎已经将颖当作可以依靠的亲人、长辈,我也乐意自我催眠,假装已经认为二位夫人可以共同患难和睦相处了,并很自然的将这个好现象归功于宠物养成计划。

也是好事,表面现象也罢,发自内心也罢,我不去深究。至少二女已经认为这么做对自己有利。而颖也随之将自己对二女的警惕埋藏在内心深处,从客观上反映出我的控制力增强了,已经可以游刃于这种三角夫妻关系之中,危险而刺激,有挑战性。

同时拥有两名富有心计的聪慧婆娘,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自从二女的加入后,我时刻感受到无形的压力。这个世界上,我一没有王朝霸业去建设,也没有父母亲人去感受亲情,唯有俩夫人对我好,真心对我好,我不愿意因为感情上的不协调让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关中有个顺口溜,婆娘瓜,乐开花,婆娘俏,不敢要。‘俏’用关中话来理解,就是精明能干加外貌可人的综合体,平时向往一下可以,若真的娶回去,还是要再三考虑的。崔彰是我们这个纨绔群体里活得最自在的人,原因有三。一是出身好,长房长子;二是自身条件好,才貌双全;三就是婆娘普通,才貌平平,充分给了崔彰发挥的空间,无所顾忌。说实话,我偶尔羡慕崔彰的狗屎运,他大可以目中无人傲然道:“当男人真辛苦啊,家里家外就我一个人撑着。那瓜婆娘一点都帮不上手,回去抽她!”我没这个底气,没这俩婆娘里外操劳,凭我的本事,不知道会把这个家败成什么样子。于是崔彰面前,我是从来不敢乱吆喝的,只好反过头去嘲笑程初……

幸福嘛,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夹杂了不同的滋味在里面,回味起来更缠绵不绝。于是,暖洋洋的冬日下,我将这一年半中发生的事情回味一遍,打发时间而已。

二女拉拉我衣袖,将我从回忆拽回现实。大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看不出来她现在的表情,看来哭得很过瘾。安慰地摸摸她脑袋,“好了?青蛙见过吧?就你这个眼睛。”

二女有点不好意思,头低着拉扯我进花园去,怕站外面被人看到。

今年没下雪,灿烂的阳光下,花园里一片苍凉,除了几棵大松树还傲然顶着浓绿外,满眼枯黄。陪二女坐树墩上晒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舒服。

“夫君一直在外面守着?”二女取出个手帕搭在头上掩盖自己的水泡眼睛。

“没,路过的,正好让你碰见了。”我将她头上的手帕取下来,“哭哭也好,有什么见不得人,一年四季也不见你哭一次,偶尔发泄发泄对身体有好处。”

“是夫君照料得好,二女每天都过得开心,怎么会哭。”二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朝太阳望了望,被强光刺到了,立刻双遮上眼睛。

“说的好听。”我高兴地在她鼻子上捏了一把,“除了庄子上的二傻子一天裂了嘴笑,哪有天天都开心的,明显是假话。”

“就是的。”二女赖皮的想眨眨眼睛,不太明显。“前天二女还头回进了家里的祠堂,真正算是王家人了。”

“啥头回,去年不是也拉进去了?”伸手将树墩周围的木刺拔了拔,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树桩子,锯完也没好好打磨,装样子都装不像。

“去年不算,今年是真的。”二女认真道:“夫君莫要为这个事和夫人闹别扭,二女能成天待您身边就知足了,不敢奢求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