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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兰陵抚摸着算盘,低头沉思一阵,抬头道:“什么个道理?大家都用了不好吗?”

“好,当然好。就是因为看到这个市场,我才发明啊,没有利益,谁愿意出这个头。”拍拍兰陵肉乎乎的手背,“你是想吃有吃,想钱有钱,有身份,有修养,不能指望别人和你一个想法。就拿算盘来说,你肯定希望我不收钱的流传出去,而我的家产有没有算盘上的进项也无所谓,可穷鬼呢?因为穷鬼的算盘方便了千万人,可因为被别人篡取了成果,他自己只能是更穷,更落魄潦倒。吃了这么大地亏,他还敢再去钻研如同算盘这样的好玩意出来吗?他不是圣人,即便是圣人也要穿衣吃饭,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得不到,怎么叫人能安心的去搞创新?看了穷鬼的下场,谁还敢去学他搞创新?”伸手拿了个猕猴桃放兰陵手里,示意她给我剥好,“说个直观的,好比粮食。成天嫌粮食打地少,历朝历代的朝廷也出钱搞育种,可就是进展缓慢,从前朝到现在,亩产增加了多少?其中是什么原因?关链就是好处落不到个人身上,说白了,就是落不到搞育种的那几个人身上。反正拿的都差不多,出力多也是一百文,出力少也一百文,偷懒嘛,谁不愿意?你懒我也懒,到最后产量依旧,苦的还是国家,还是百姓。其实啊,怎么发展,怎么进步,怎么富强,靠的不是多数人,而是少数的精英,如发明算盘的穷鬼。就这个意思,其实早想和你说了,但老是拿捏不到火候,怕和你的想法起冲突。”

“已经冲突了。”兰陵仔细地剥着果皮,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想法,“你说的和我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礼、孝、仁、义,是什么?是做人的根本。利字为先,有利则通,无利则返,人如果这样处世,不活也罢。”将果子塞我嘴里,轻笑道:“你其实就是这么个人,你不是给我说道理,是在给我陈条你为人处事地原则,不是吗?”

“或许是吧,我就是这么个人。”我点点头,苦笑道:“我就是这么个人,有钱的时候可能善良,可能通情达理,一旦逼上绝路,快穷死饿死时候,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估计会当响马吧。”看看大病初愈的身子骨,不太合格,“说不定也当骗子,坑蒙拐骗啥的。就这样子,你生气失望都没办法,病才好,打的轻点。”

“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兰陵眼神闪烁着,表情依旧,“利欲熏心这话对你不太合适啊,越有钱越善良这话听了别扭。”

“总有坏的,不过大部分是好的。总比越穷越善良好吧?朝廷也不希望老百姓又穷又善良,连养牛养马都希望膘肥体壮,何况我大唐子民?”我无奈的摊摊手,“我要是个又穷又善良的,你估计都不愿意搭理我。”

“恩,算是吧。”兰陵终于笑了,笑的好看。“你这人怎么看都不是老实人,偏偏偶尔说些老实话。我兴许就是看上你这个了。好了。”指指桌上的算盘,“二百五就二百五,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想多赚我二百贯钱嘛,怪费唾沫的,快喝口水。”

我知道兰陵听懂了,轻松道:“嘿嘿,你给不给钱无所谓。重要的是,要给外头人说,你是三百贯买下的,给三百贯人家还不愿意卖呢。”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腿脚发麻,“别说是我卖的,要不被人家身不起。”

“什么是伪君子?”兰陵朝我努努嘴,“你往道上一站,大家就明白了。没皮没脸。”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名有副作用

音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尤其对不懂音乐却热爱音乐的人来说,更加神奇。

的确,音乐和感情一样细腻,搞音乐的人感情都比较丰富,粗线条的家伙就不适合这个工作,比方我。

颖和兰陵都是音乐天才,当然,身处我这个位置,有标榜的成分,但起码都比我强些,水涨船高嘛,凡是比我强的一律称之为天才。比如我打不过的人,可以称为武学天才,打不过天才不丢人。

兰陵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弹奏几首曲子表达心境,让大家伙分享她的喜悦,一般这个时候,颖就表现的比较积极,切磋琴艺的事情常有发生。我觉得这是个素质问题,就像我和众纨绔在一起常常切磋成人笑话一样。

可以理解,颖和兰陵达不到我的高素质,只好去切磋琴艺。当然,也有例外,就像崔彰,他可以边同大家切磋成人心得边抚琴一曲,这个行为赢得了多数人的嫉妒。为了能和崔彰分礼抗衡,我决定不耻下问,提高下音乐上的造诣,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边讲黄色笑话边独奏表演啥的,很拉风。

“这个是筝,这个是琴。”我仔细的数了数两台乐器的琴弦。要学就要学的踏实,基础要打好,先从辨认乐器开始。虽然高中曾经搞过黄梅戏研究(文艺晚会上饰演过董永,我同桌演七仙女。理科班,就六女生,所以七仙女由男同桌客串),但姿态过高会让老师产生自卑心理。所以没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