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唬人,咋就不相信我”如今这副相貌不好,瘦弱平凡。唬不了人。最近找了个锋利的刀子,每天洗脸后都在脸上乱刮。小黄脸非得刮成胡子脸不可,二十岁的老爷们了,嘴角还毛茸茸的,让人受不了。按我原来的经验,坚持不断的刮上三年或有小成,力争三十岁超过张飞。“罗嗦地,凉快才要休息。伸手过来,我看看你指头粗细,给你做个好玩意”这造算盘和造兵器是一个道理,凡是高手,就得量身制作,越趁手就越能有好的发挥。以前有算盘高手同事,都是在几十种算盘型号里挑了又挑,现在自家做更要精益求精。这么大地事情不能马虎了。
颖的指头细长,兰陵的就丰润许多,摸起来手感好,放在手里肉肉的,滑滑的,轻轻的握住绵绵舒服。用力的握住疼疼地难受……“哎呀,咋用劲呢!”
“有你这么弄人家手的么?”兰陵以为我耍流氓,轻笑着侧卧在软椅上,伸展了下身体,抽出手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你家夫人怎么最近老是急匆匆的朝邻居家跑?怪不得你胆子越来越大”
“切,”我不屑的扫了兰陵一眼,“把我当啥人。她跑不跑和我有啥关系?”自从和庄子上农户达成鸡蛋收购协议,云家也看似效仿王家庄户养鸡办法,半公开了养殖规模。颖对云家的收入很感兴趣。打了找云小姐拉家常的旗号,隔三岔五的去云家打探。一共多少鸡。下多少蛋,死了几只,添了几只,我怀疑颖比云丫头都清楚,反正晚上算过后就喜眉笑眼的,认为云家没有还债地可能。“你派来留学的俩管事回去搞的怎么样?”
“才学了弄,自然比不上你家里的细发。不过从你这里拿的蛆种已经折腾了老大一堆了,看的人心慌”兰陵说起了鸡饲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蛆数量一多,鸡吃不过来,他们就拿去喂了牲口”
“啊?牲口?”匪夷所思,头一次听说牲口也吃肉,心里怪怪地。
“对啊,那两个管事以前是贩卖牲口的,对这些事情在行”兰陵说起这个就笑了,“我派来那俩人啊,从前都是骗子,被我庄子上的人拿住了要送了官府,我看他俩也算是有点本事,才收了当管事,专门打理大牲口的”
“骗子?”怪不得我见那俩老头贼眉鼠眼,原来是这个出身,兰陵还真敢用人,放我早打出去了。
“骗子”兰陵笑着点点头,“靠暗地里买卖牲畜赚钱的。若是本分倒卖也罢了,偏就是俩黑心鬼。秋天里,挑选些瘦的病的,便宜买下来,然后拉回去养肥,春天农忙时候再卖掉,一来一回,价钱起码翻两翻”
“那不是挺好,肥肥壮壮春天正好干活,怎么能说是骗子呢?”
“呵呵,听起来顺理,可里面门道多着呢”兰陵大概的讲述了下其中的诀窍,听的我五迷三道,暗暗佩服古代骗子地大智大勇。
秋天是牛马挂膘地季节,一般体质好点的都能在入冬前吃个脑满肠肥,可有些天生体质差或得了疾病地牲畜,光吃不长肉,下地也没多少力气干活,一般这种赔钱货都是请示官府宰杀对象。那俩人就得了这个空挡,将瘦弱的牲口收购起来,用独特的办法喂养,春天农忙时候大价钱出售坑人。至于怎么喂养,细节上兰陵也不清楚,光知道是抓好些田鼠同干草料用铡刀铡碎了一起喂养,牲口吃了很快就能胖起来,但只挂虚膘不长力气,买来一下地就显了原形(伤天害理的事就不详细介绍了,有投机倒把习惯的书友请勿钻研,一旦败露会被农民伯伯抓了打死)。在这个年代属于高科技犯罪。不过话说回来,能干这事的都是研究牲畜的个中高手,一旦有发挥的地方,合理利用起来,绝对是劳模。
“其实啊。这牲口偶尔的见点荤腥也有好处,但不宜多,多了就闹病”兰陵在农牧业方面地造诣,我不服不行,电视剧里就从来不演皇家人员研究庄稼牲口之类的事情,我以前就觉得那些人除了胡吃海嫖就是心里变态,没一个正经的。“你家也有懂行的吧。要不我挑一个过来帮你家打理一下”
“不用,我家也有高手。嘿嘿”我想起家里供奉的周医生,往后要学学兰陵用人,好好的利用别人的长处,周医生应该更充分地发挥自身优点。
第一个算盘终于做出来了,按我的设计,上一子下四子,楠木打磨地算珠檀木的架子。竹串杆磨的光滑圆润以减小摩擦,拨起来灵活省力,指头稍微一动算珠就上下飞窜,撞击的噼啪作响。表演时,我抖擞精神,熟悉几下手感后,在颖与兰陵的注视下,百余道叠加递减的算术题在节奏感分明的‘啪啪’脆响中灰飞烟灭。反正我提前算了一遍。早知道正确答案,全程只是做秀,尽量打地潇洒,不管错对,反正停指的时候把正确答案拨出来就成。颖和兰陵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没回魂,不错,很有面子。
兰陵不太相信,爬桌上吭哧半天写了厚厚一打的数字让我重新打过。小意思,不影响形象的条件下,稍微细心打慢点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