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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个七八天就过去,妾身也受不得热,看这几天外面晒的。”撩了袖子露出白嫩嫩的小臂,胡乱指了几下,很辛苦的意思。

“恩,夫人辛苦了。”我仔细看了颖的皮肤,没多大变化,摸了摸,作心疼状怜惜道:“都晒黑了,明去的时候站阴凉处布置就好,别顶日头了。看的为夫心酸。”说完按了按腰,还有点疼。

昨天早上兴冲冲的观赏管家买回来的看家鹅,毛色油光发亮,高大英武,神俊不凡。开始还好,鹅还从我手里吃鸡蛋黄,后来鸡窝里母鸡喊蛋,我手贱的去收鸡蛋,然后就被鹅追杀的满院子跑,腰上被咬了好几口,比颖掐的疼多了。俩下人才把发疯的鹅抱住,管家气的提刀就要给我报仇,被我拦下了,多尽职的廉价保安,杀了可惜。“明天你们上坡把旺财和天杀的鹅都领上,我看光鹅一个就顶俩人用。二女,老四来了给她交代下,旁边的蒸酒的作坊要抓紧,尽量赶八月十五前就起来,家里的地窖也挖大点,尽量在年底就能入窖。”

王家的家主被自家养的鹅追杀已经成为笑料,颖和二女笑的高兴,“知道云家人的脾气了吧?那鹅可是从云家过来的,偏偏挑了夫君咬,就是冲咱家来了,呵呵。”颖剖开了俩鸡蛋,比较了下,“这个是咱家鸡下的,这是外面收的鸡蛋,还真不一样。”

“都咱家鸡下的,瓜子。”我凑过去讲解,“这个蛋黄发红的是早先养的,发黄的是才从外面买回来的鸡下的,过些日子就一样了。发红的吃起来油劲大,味道能好点。全长安就咱家有这种鸡蛋,顶一般好几个营养。”有点夸张,人家古代的鸡下蛋都有营养,至少全纯天然的。

“恩,那是。也不看都一天吃的啥,老钱就嘴刁,我见他吃的全是好的。”颖说完也被自己的小气话弄的笑起来,“就让他们一直收母鸡,养肥了吃肉都不亏。这些天见养蛆都学差不多了,夫君往后不操这心了,这事情担妾身身上。”

“你说的啊,别后面再说我啥都不管。”颖这一套司空见惯了,平时大包大揽的什么都管,没事还爱说我和二女偷懒,“现在三四个下人管着,弄的还成,平时也就吃鸡蛋忙,别的时候就看看。”

“也没夫君说的那么轻松,不得防别人把办法偷去了?”颖对于独门垄断很在意,就怕外面人沾了便宜,“我夫君费了心思琢磨的,旁人啥力不出就学走了,咱家多亏啊。要不是程初过来说蒸酒的事,妾身还不知道呢。夫君心善,息事宁人的,把那贼偷往官府里一拉,酒铺子就得关门。还把他滋润的,今后走哪都抬不起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地主家也恨辛苦(下)

程初前几天过来交作业,愤愤的又提起这个事情,颖听完就炸了,纠集了人马要去砸场子,被我连哄带吓的拦住了,真要把程初和她放出去不出人命才怪。事情还不算完,晚上二女回来当头就一顿臭骂,嫌二女管理不善,作坊出了叛徒,头上挨了几下暴栗。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了,第二天老四来找二女上班,又被颖逮了个正照,我一看就知道糟糕,拉了二女又晨练了一次。等老四出来都没人样了,哭的眼睛肿的象西瓜,比二女还惨,天塌了一样。

“少说两句不成?花露水和造纸作坊每月朝家里提千十两银饼子,光家里塞绸缎的库房都三间了,还想咋?看云家的光景,再看看咱家,知足吧。”我拿起半拉鸡蛋塞颖嘴里,“赶紧吃,嘴占上就不说话了。”本来养鸡就是给庄子上的农户当福利的,试验可行后就准备给大家传授。颖一包揽,只怕没多大希望了,只能盼农户聪明,毕竟管家在庄子里分发了几次多余的蛆,多少有点线索。“还有二女,不许去找人家卖酒的麻烦,都不容易,也是花了心思的,知道不?”颖一提这个事情,二女眼睛就骨碌乱转,眼神中就一股子邪气。虽然从来没和我说要报复的话,但我心里明白这丫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比颖的急性子可怕多了,冷不防被弄上一下,卖酒的就遭殃了。

二女嘻嘻一笑,邪气立即变成傻气,看起来舒服多了。

吃过饭我就开始将兰陵送来的各种问题一一解答,步骤详细的写在稿纸上。物理、数学、几何,啥都有,个别还比较刁钻,演算起来烦琐。早先她是几天带一个难题过来,逐渐的是每天都带,最近是一天多带,昨天发展到厚厚一打。

多元一次方程,我仔细看着兰陵留下的错误解法,她消元的时候进入了死胡同。很奇怪的步骤,消元的方法很笨拙,按我给她灌输的现代数学概念是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后面还有几个开平方,开立方的题,她都留下了失败的求解方式让我指点错处。太神奇了,开平方、立方的题竟然还隐约的牵扯了正负数概念,虽然都是因为演算方法过于烦琐而出现错误,但思路特别清晰,一改兰陵平时只注重结果,不求过程的纯公式套用求解方式。后面的好几个问题都很有深度,激发了我解题的兴致,按时代相对而言,觉得兰陵已经正式步入数学家的行列了。

“昨天的问题都在这里。”早上兰陵一过来,我递过去厚厚一叠答卷,赞扬道:“这次你带的问题都比较有深度,你看。”抽出一张作了标记的放在桌子上,“看似复杂,但套入公式解答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你筹算的很有意思,推一遍也好,能更好的理解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