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你了。”兰陵记完后瞥了我一眼,“不管办法行不行,你这个脑子啊,还真的厉害,一窍不通的东西都能让你琢磨成这个样子。别告诉我你刚爬我身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蛆,怪渗人的。”说着把纸折好,“这个办法可以试试,花不了几个钱,不过要是将吐蕃和吐骨浑的牛羊都赶回来的话,那是最好。”
“吐骨浑如今是大唐的属国,先在靠它牵制吐蕃呢,朝廷坚决不会动它。短时间里想拿下吐蕃不可能,那边的气候不适合将士争战。”吐蕃凭借特殊的高原气候有持无恐的与大唐对峙着,凭借武力根本没有可能征服,“现在关键就是削弱它在周边的势力,打是解决不了问题地。”
“说说,看和我的想法一样不。”兰陵贼兮兮的踢着脚,滑头样子。
“叫你沾个便宜。”想学人家曹操,既然兰陵提到这了,作为曾经的军事爱好者和愤青,有义务说一下我的看法。只当是为身处前线的秦钰缓解点压力,吸取别人的经验和教训,“如果想让吐蕃垮掉,难度比辽东大多了,要三管齐下才有可能成。其一,南诏八部里有六部都是吐蕃的附属,还有两部在吐蕃和大唐之间摇摆,要争取南诏部族倒向我朝。不管用什么手段,许什么诺,绝对要将南诏拉拢过来,扶植一个南诏最大的势力出来(武则天上台后的手段,我先借用了)。其二,吐蕃现在视吐骨浑为囊中之物,我朝要力挺吐骨浑不倒,如果失去吐骨浑这个屏障,吐蕃就整个与大唐接壤,居高临下,再难控制(李治曾经犯下让吐蕃吞并吐谷浑的错误)。其三,如今吐蕃芒松芒赞年幼,大相噶尔东赞独揽大权,其间多少有些矛盾,我们可以离间其关系,借机拉拢分化吐蕃各部的势力,不要怕花钱许诺,天大的诺言都没有团结的吐蕃人可怕,要不惜钱财。大的方面就是这些,至于怎么掌握就看那个心黑手毒的兵部尚书的能耐了。小的方面也有些,比如放牛瘟,人瘟什么的,如果弄的好,吐蕃人死光光都有可能。但要控制好,别传回大唐就成。两国的贸易也要分门别类,尽量用瓷器、玉器换他们的东西,减少甚至停止铁、铜、金、银的流出。吐蕃铁少,如过肯下功夫,哪怕亏本用瓷器换了他们的铁器出来,都合算。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这些办法是杜风杜大人独自思考而得,与本伯爵无关,这点最重要,切记,切记。”
“你这个人,不出则已,一出就是毒策。”兰陵也许是赞许,“牛瘟,人瘟,亏你也想的出来,要被雷劈的。”
“与我无关,要劈也是劈杜尚书,是他想的办法,俺还是快快活活的养俺的鸡去。”我伸了个懒腰,得意道:“俺家的鸡可不怕鸡瘟,别小看这蛆,恶的很,吃了百病不侵,试试不?”
“来劲了还,信不信我马上就叫你百病不侵?”兰陵抬手在我肩膀上打了下,笑道:“要说也有比瓷器更值钱的东西,运送更方便些。”
“啥东西?”我问道。
兰陵诡笑道:“就是你家的花露水啊。这么一小瓶就不知道能换多少的铁器牛马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你家又修园子又买庄子,你家管家年上都围的红狐领子,这利润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你休想!”我抗议道:“你是存心的!”
“吓死你!”兰陵调皮的皱了皱鼻子,“谁当时口口声声的说要把方子都给我,这会就不认账了?”
是啊,当时在山上被兰陵毒打后我说过这话的,时间一长就撂过去了。既然说了就得给人家,“忘了,我这就抄一份给你。”说罢就准备提笔。
“好了好了,你这人没意思的,见风就是雨。”兰陵伸手把笔从我手里抽走,顺势靠我身上,环住我的脖子,“我要好好的看住你,单单为我自己,你相信不?”
“不相信。”我摇了摇头,“说啥也不相信。”
“不信才好。”兰陵娇笑着在我耳畔吹气道:“有的是时间让你相信,时间越久越好,妾身还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