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道:“大人,咱们留在城外的弟兄,得知窦将军到来,便带着马队去寻他了,这些日子战马死了不少,就因草料供应不上,弟兄们想早点找到窦将军,好要些草料补给!”
“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勒摆了摆手,打发掉斥候,既然窦建德到了高句丽,那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平壤城下,这么一来,他倒不着急给高句丽人点颜色看看了,不如等窦建德带兵到来,那时再给敌人一个大大的颜色,让他们好好瞧瞧!
李勒下令后军变前军,全军撤回那个大镇子,不跟平壤守兵对打!传令兵吹出号角,安西兵只好转身返回,一顿箭雨过去,阻住出城的守兵,大队人马姗姗然地返回了镇子!
高元一路被押来,一路又走回,可把他给辛苦坏了,他来请罪,为示诚意,是赤脚前来的,没有穿鞋,光脚在雪地里走,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而且现在又快开春,积雪融化,地上烂泥不少,直把他的脚冻得又红又紫,外带一脚的污泥,加上他身穿白色麻衣,披头散发,大有西方布道者的气势,让人看着煞是怪异!
安西军回到镇子后,睡了一夜,窦建德却是并没有寻来,估计还在道上。
天明之后,李勒吃罢饭,正要提高元来审问一番,却有斥候来报,说平壤城那边打起来了,似乎有大军在攻城,只不过攻得不太顺利,好象死了不少人!
李勒大怒,岂有此理,窦建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了,明知道自己在这里,他还敢擅自攻城,难道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应该先来见自己吗?心中生气,点起安西兵,又再赶向平壤北门!
还没到北门,离得老远就听到喊杀声震天动地,待离得近些,安西兵将便发现,有一支为数超过两千的部队,正在攻打北门,看服色正是安西兵,应该属于突厥仆从军!
传令兵飞马出列,跑向攻城的突厥仆从军前,过不多时带回一名大将,看样子是个部落王!
部落王满脸惊恐地到了李勒的面前,翻身下马,趴在地上给李勒磕头,道:“小王砂历部阿史那扎来参见大都督!”
李勒道:“你是和窦将军一起来的,那窦将军呢?”他听说窦建德带来五万人,可眼前只有两千出头,其余部份的人却不知在何处!
阿史那扎来道:“回大都督的话,窦都护带人还在路上,我是先到的!我我,我是窦都护的先锋官!”
他有点儿头皮发麻,他只不过是个小小部落王,此次跟着窦建德来高句丽发财,目标明确,就是能捞多少就捞多少!不少小部落王和他想法一样,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听窦建德的话,没过鸭绿水时还好点,大家还能一起行动,可一过了鸭绿水,部落王们就分散开了,抢掠财物,各打各的,窦建德竟然无法约束这些部落王!
阿史那扎来心里明白,窦建德虽然表面粗暴,但其实是个面狠心软的人,就算部落王们不听话,他也就是骂过一顿便罢,不会当真杀人。可现在遇到李勒,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李勒杀起人来,那绝对是让你三更死,就不会留你到五更!
阿史那扎来心想:“我怎么倒霉啊,偏偏让我和大都督碰上了,早知如此,我干嘛跑这么快,慢点走跟着窦都护不就得了!箭射出头鸟,我这次可死定了!”
李勒哼了一声,半晌没说话,他料得这个阿史那扎来不是个听话的主儿,肯定是独自领兵来打平壤,想先入城大掠,多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