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边叫着,一边往林外蹭,每当有三弥山的兵将靠近,他就大叫大嚷,拿统叶护威胁,不许突厥兵靠近。三弥山兵将投鼠忌器,也都不敢当真靠得太近,前排的士兵拿长矛大刀指着他们三人,后排的则弯弓搭箭,向他们瞄准!
数丈的距离内,突厥兵密密麻麻地围着,李勒全身透汗,足足走了快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出了灌木林,可却仍是摆脱不了三弥山兵将的包围,他们走到哪儿,这些忠心耿耿的突厥兵就跟到哪,把他们三人的身边,围得密不透风!
李勒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个走法,他就算走到天黑,也别想突出重围,有人质和没人质一个样儿!他叫道:“莫泰大王,你要是再不过来帮忙,我就转向统叶护大王投降了,我把统叶护大王放了!救命啊,救命啊!”
他这一放声大叫,莫泰立时急了,想要借刀杀人,这是不可能的了,还是亲自动手吧!把手一挥,叫道:“慢慢平推过去,别引起混乱,防止统叶护的手下就势抢人!”
莫泰军立即列成横排,呈半圆形,向三弥山军挤过去,前排士兵都举着大盾,象一堵活动的墙似的,硬生生地将三弥山的兵将挤得退后!
三弥山兵将却并不怕他们,纷纷挺矛挥刀,就要厮杀,眼看着战斗又要再起!
李勒叫道:“统叶护大王有令,谁敢动手,他他,他就自杀!都退后,都退后!说你哪,还敢东张西望的!”嘴里叫嚷着,脚步已然停下,也怕再引发厮杀,他们三人正好在军队的正中央,战斗一起,最先死的就是他们!
三弥山兵将只好退后,但却并不远离,还是只距李勒三人数步距离,数百枝长矛对准他们的脑袋!莫泰军的兵将也围了上来,与三弥山军对峙,两支军队只距三个马身,就如楚河汉界一般,而李勒三人就站在他们中间!
莫泰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他的祖父想做可汗,可那时实力差得太多,所以只能在心里想想,和儿孙说说而已,他的父亲也想做可汗,实力有了,可却找不到机会!
轮到他这辈子了,以前射匮太狠,他实无办法,现在射匮死了,而唯一一个可与自己争夺汗位的统叶护,还被几个破烂货抓在手里,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就得命丧黄泉!
西突厥大汗之位,只离自己半步之遥,他岂能再抑制得住心里的激动,连手里提着的弯刀,都随着他的身体微微发颤,慢慢靠近几步。莫泰叫道:“儿郎们,弓箭伺候!”
手下兵将立时从马背上取下弓箭,瞄准了李勒等人,但却没有人放箭!他们不得命令,是不敢随便放箭的,必竟这种汗位之争,只要在谁身上出一点意外,都有可能成为替罪羊,没人敢擅自行动!
李勒见状,知道没法当真靠得莫泰太近,可眼下已经无法拖延时间了,叫道:“师弟,动手!”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呼的一声风响,觉远飞身而起,向莫泰扑去。他的轻功并不是很好,没法做到一个起落即到,只能踩着突厥兵的脑袋过去!哎呀呀声中,踩过了两个突厥兵的脑袋,窜出五六丈的距离!
觉远突然窜起,突厥兵措手不及之下,竟然让他闯过了三四排的人去,前排没反应过来,反排的却已是明白,这光头家伙是要去袭击大王!嗖嗖声中,十几个反应快的突厥兵已然放箭出手,射向觉远!
足下借力,但力道必竟不如实地,觉远力尽落地,从战马的腿间钻过去,连滚带爬,地堂功和醉八仙连着使!突厥兵无法再放箭,只好将长矛对着他乱刺,可人挤人,马挨马的,哪有那么容易刺到,反倒伤了自己人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