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盈擦了把眼泪,道:“没有国书,因为小人并非是龟兹国王派来!”
“哦?”统叶护总算看了一眼王世盈,疑道:“你不是贡使吗?不是从龟兹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王世盈道:“小人从敦煌来!”
话音刚落,帐内一片弯刀出鞘之声,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安西将领们一起按倒,弯刀架在了脖子上,连李勒和觉远也未能幸免!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王世盈叫道:“小人只是个穿针引线的,带来了安西大都督的口信儿,求大王开恩,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统叶护铁青着脸,喝道:“那个姓宇文的混蛋派你来做什么,是来下战书的吗?你回去告诉他,不待多久,我便会亲自统兵去敦煌,叫他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王世盈被两个突厥兵按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他叫道:“大王切莫误会,安西大都督并非要小人来宣战的,是来求和的,如果大王肯不计前嫌,他愿意亲自来赔罪!”
统叶护怒道:“什么求和,胡扯八道!他害死了突厥大汗,我的亲哥哥,此仇不共戴天,哪有什么和好说!”
安西将领们大吃一惊,杜如晦也是心惊肉跳,他一生之中判断事情,从没失误过,难道今天就要失手了,这统叶护竟要杀了他们?
统叶护表情虽怒,却迟迟没有下达推出去砍了的命令,他转回头,接着看那幅画,问道:“这么说这幅画是那个大都督特意送来的了,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幅画,这画中的女子又是谁?”
王世盈咽下一口唾沫,用李勒教熟他的话,小声说道:“她确实是一位郡主,只不过只不过……”吞吞吐吐的故意卖关子。
统叶护喝道:“说,如果不说,就将你五马分尸!”
“这位郡主不太讨皇上的喜欢,所以自己偷偷跑出了中原,来草原游玩,不想那日竟在且末城下遇到战斗,以至受了惊吓病倒,身在异域他乡,无依无靠……”王世盈按着李勒所教,顺嘴胡编乱造,反正统叶护也没法查证。
统叶护急道:“她病倒了,她她……她的情郎呢,难道看着她病倒,也不管么?”他心中对少女深爱之极,本来对她的情郎恨到了骨头里,可一听少女病倒,却又希望那个情郎去照顾她!心中矛盾,可又无法自抑。
王世盈一愣,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情郎一说,不知统叶护怎么问出这种话来!他摇头道:“郡主没有情郎啊,她来西域就是为了逃婚,如有情郎,自是不需逃了!”
一听少女没有情郎,统叶护心中狂喜,可又担心她的病情,竟自走下汗位,来到王世盈的身旁,把他拉起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地说来。我那天看到她,她……她对一个骑白马的隋将态度较好,难道不是她的情郎?”
这个细节大家可没讨论过,谁也想不到统叶护会往这方面想,竟然连情郎都凭空设想了出来!王世盈也没想到,吱吱唔唔的答不出,好在他行商已久,脑袋转得极快,道:“郡主人在异乡,见到中原人自是亲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