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目送陈若鸿离去,忽的指尖一暖,是贺兰慎握住了她的手。
“他父亲与我阿爷是世交,我们……险些定了亲。不过也只是‘险些’而已,少年时我与他只见过一次,他嫌弃我举止粗鲁,我讨厌他拿腔作势,一见面就势如水火……”
不等贺兰慎开口,裴敏便主动招供了一切,“后来裴家出事,陈家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念旧情,选择了作壁上观,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这不是陈若鸿的错,但他却一直为陈家的懦弱而心怀愧疚,如大理寺当值后一直在想法子帮我……”
贺兰慎静静地听了,问道:“所以,净莲司在大理寺中的眼线并非吴寺丞,而是陈少卿?”
“嗯。我并未强迫他什么,都是他自己暗中斡旋,我一直以为他是在赎罪,以为他喜欢的是师姐,毕竟他每次来净莲司都是找师姐闲聊……”
“或许,他每次来找师掌事,只是拜托她多照顾你的病情。”贺兰慎一语道破其中秘密,“毕竟换做是我,也会想尽办法托人照顾你。”
裴敏无言,头疼叹道:“这可怎么办?天地良心,不是我要招惹他的,明明年少时他厌我厌到极点,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
贺兰慎握紧她的手,心中大概也不好受,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姑娘被人觊觎。
“敏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贺兰慎轻声道,“我虽心中酸涩,但也明白此事不能怪你。”
听他这番话,裴敏终于露了点笑意,在他耳畔道:“真心,你吃醋啦?”
贺兰慎侧首,露出些许疑惑:“吃醋?是吗?”
“是。贺兰真心,你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耀眼到让她时刻明白:即便前路再黑,夜空中也有一颗星星为她而亮,冲破迷障,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