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爹妈不同意,嫌咱不认得字,我呸,难道彩莲爹妈就认得字了?人家爹妈不愿意,可彩莲那是死心塌地跟着咱了……
就在那天夜里,在咱家隔壁的柴禾堆里,彩莲就把身子给了咱,那天,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彩莲那身子美的……”
偏偏说到要紧关头的时候,华忠就住口不再往下说去,急的那些士兵和什么似的,一个一个忙着追问不迭。
华忠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肯再说下去。
“去你妈妈的吧,存心调老子们的胃口。”一个长着胡子,上了一些年纪的士兵骂了一句粗口:
“旁的咱也没有兴趣问了,你就说说那个彩莲后来怎么样了吧?”
华忠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接着长长叹了口气:“还能怎么着呢?虽然说生米已经煮着熟饭了,可彩莲面子薄,死活没和爹妈说,也不让我说,正好那段时候我大病了一场,等到病好的时候才发现彩莲已经被她爹妈给嫁人了……”
士兵们都沉默了下来,的确,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成婚,那些有女儿的人家,谁肯把女儿嫁给自己,自己这些当兵的天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
“你说,咱要能说上一门媳妇多好,就算现在死了那也不冤了,好歹咱女人也能给咱生下一个儿子是不……”那个上了年纪的士兵在一边躺了下来,出神说道。
裴庆员走了过来,在士兵们的身边坐了下来:
“别说你们了,我也想着有个女人,哎,咱苏州城里的醉花楼里的那些姑娘,一个个屁股大,要是能娶一个回去,保准能生个儿子出来,咱可不管那些娘们原来是不是堂姐……”
“总爷,无锡开的那个‘明月清风求醉楼’,听说里面都是一水的洋夷婆娘,咱候守备上次已经去过了,怎么没听说大帅叫你去啊,总爷?”
这话让裴庆员有些尴尬,自己哪里够资格能去那里,可在部下们的面前又不能失了面子,硬着头皮说道:
“怎么没有去过?那次我不是走了两天的吗?知道去哪了不,就是去的明月清风求醉楼,其实说实话吧,那里面的娘们和咱的这的姐们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对吧,总爷,上次您走好像,好像是候守备派去你做什么事情来着……”
裴庆员脸一下涨得通红,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声帮自己解了围:
“湘军攻山了,湘军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