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来,这位总督大人待人倒是客气和蔼得很。
将张震迎了进去,出现在张震面前的客厅十足是个黑社会的聚义厅。左右两面插满各色旗帜,放满了杀威棒,一些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手里拿着大刀,神色肃穆咱在两边,边上墙上又挂着漕帮帮规。
什么“不许欺师灭祖,不许藐视前人”等等之类。
潘明起将张震请到上首位置,让人上了茶水:“久闻制宪大人正在忙于剿匪,不知今日尊步为何会来到无锡?”
“无锡也是本督治下,总要过来看一看的。况且本督早就听说漕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从就任江苏巡抚以来,可一直未尝前来拜访,今日既然来到无锡,少不得要来看看大当家的。”张震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说道。
“制宪大人客气了,漕帮不过是为朝廷效力,若是没有朝廷,哪里来的漕帮?”潘明起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张震,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张震神色自若,还是一脸堆满笑意:
“漕帮一怒京城动啊,如果得罪漕帮,就连皇上太后都没有饭吃,这样的威势,又到哪里去找?本督不过是个小小总督,若是得罪了大当家的,只怕一家老小都要饿死……”
“制宪大人玩笑,制宪大人玩笑。”
潘明起心里顿时大惊,原本“漕帮一怒京城动”,不过是在那里形容漕帮气势而已,说到底也就是句奉承话,可这话要是真的传到皇帝耳朵里,惹怒了皇帝的话,只怕漕帮当真就会一场灾祸难以避免。
这位总督大人谈笑自若,可真的摸不准他的心里在那想些什么。
边上这时一个年轻人上前一步,说道:“大人,这话里的意思其实不是大人想的那样,这话里说的是,发匪作乱之后,我漕帮上下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生啖发匪之肉而后心安。前些时候发匪兵锋直逼京城,我漕帮上下十万弟子,无不纷纷进言,恳请组成义军,出兵京城以解圣上之难,因此才会有了京城震动这一意思。”
张震多看了这人几眼,问道:“好厉害的口才,敢问这位是?”
“这位是草民的二徒弟严重,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大人恕罪,恕罪!”严重的话让潘明起长长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恭喜大当家的收了一个好徒弟啊!”张震笑了一下,说道:
“刚才本督也是说笑而已,大当家的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本督知道,运河水运一刻也都少不了漕帮一旁协助,本督将来需要仰仗的地方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