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国家?噢,陛下,您太谦虚了!您的军队是强大的、战无不胜的,所以,希望我们今后能够从您那里获得一些帮助,您说呢?尊敬的陛下!”琳达微笑着看着德国的主人,不论对他还是他的军队,她总是积极的赞美,几乎用上了所有用来称赞的词句。
对于这种赞美,辰天听得实在太多了,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相反的,他觉得如果一个人总是称赞你,那么这个人背后很可能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最初的时候,他觉得俄国政府平息革命之后,他们会将目光投向远东地区,那虽然是老沙皇尼古拉二世宣布放弃的目标,但是在德、奥、俄联盟的情况下,俄国已经没有了向欧洲扩张的可能,尽管国内的经济工业都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但北极熊和他的统治者一样生性好斗,加上德国政府的支持,俄国很可能会在远东和日本重新干上一仗。不过,从最近俄国政府的种种举动来看,辰天发现俄国人似乎并不真的打算按照自己为他们设计的路线行动。一方面,俄国与奥匈帝国在政治、经济甚至军事上迅速靠拢,尽管是不露声色的,但深度和广度都令人担忧;令一方面,阿格列尼政府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在远东问题上对日本持强硬态度了,最近两个月,圣彼得堡似乎在于东京进行某种秘密的谈判和交易。
“那是当然,只要我们的盟友有需要……”辰天故作骄傲姿态,“我们的军队将全力以赴!不要看我们的陆军正在恢复非战时编制,但我们的士兵在战场上可以一敌十,噢不,以一敌百!”
沙皇和皇后笑了,笑得蕴意各异。
如同德国政府所宣布的那样,德国陆军很快就将恢复到平时编制,其中本土将驻扎56个师约80万人,与战前相比增加的将是海外兵团,包括驻扎在法国的10-15个师,驻扎在英国的8-12个师,以及驻扎在海外各殖民地的少量正规部队。这个决定一经宣布,几乎所有国家都表示热烈欢迎,看来全速行进的德意志战车是令任何人都感到惧怕的。
至于海军,德国政府和海军部正在筹划一个由各主要海军国参加的国际会议,如同辰天所知道的另一个世界的华盛顿海军条约一样,通过均衡力量来降低各国的恶性军事竞争。
在沙皇之后,辰天与奥匈帝国的继承人打了个照面。老约瑟夫皇帝看来真的准备脱离世事纷争了,就连这样重要的会议也委派皇储卡尔前来参加,经历了太多丧亲之痛和繁杂政事之后,人也的确该疲倦了。
“陛下,您和您的军队真是令人敬佩!如此伟业,恐怕也只有您这样英明的君主才能完成!”赞美之情溢于言表的卡尔,对于两国不久之前的直布罗陀争端却决口不提。在战争结束之后,奥匈帝国却并未像德国一样让多数士兵卸甲归田,超过150万奥地利和匈牙利士兵仍旧呆在自己的兵营里,其中约有20万驻扎在意大利北部。
“胜利可不只属于我们德国,大家不要忘记,数十年来我们两国都是最亲密的盟友,这种伟大的友谊使得我们战胜了所有敌人!皇储殿下,请代我向约瑟夫皇帝致敬!”
辰天称赞着友谊,但双方心里都很清楚,这种友谊并不会真正长久。当初将奥地利排斥于德意志帝国之外,主要原因就是当时的政治环境,现在,一切都与俾斯麦的时代不同了。
“是的,赞美我们伟大的友谊!”
卡尔与辰天,两个强大帝国的主宰者,在世人面前高举紧握的双手。这个时候,双方实力相当的舰队正在地中海的西端暗暗较劲!
在出席欧洲和平大会的各国元首中,最令人关注的莫过于英国的新国王罗伯特一世了。众所周知的,在大洋彼岸还有另外一个“英国政府”存在!罗伯特一世和爱德华八世,谁才是正统的英国国王?虽然大多数国家都宣布承认罗伯特一世,但这多多少少都跟德国政府的强权有关系——这个时候,反对罗伯特一世也就意味着反对德国,至少在欧洲还没有人敢于这样做。
聚拢在罗伯特一世周围的大多是德国的大公和将军们,在这里人们丝毫没有避讳的需要,鲁普雷西特,被誉为德国皇室中最杰出的陆军指挥官,依旧是巴伐利亚人心目中的英雄。在这场血腥的战争中,巴伐利亚士兵的表现并不亚于普鲁士人,他们也同样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17万巴伐利亚士兵血洒疆场,其中多数是牺牲在法国战场上的。
回到德国,鲁普雷西特心中也有别样的滋味,他对于巴伐利亚的热爱远甚于英国,只不过他身上流淌着英国皇室的血统,并从自己的母亲那里继承了所谓的“詹姆斯派英国王位”。在英国他过得并不开心,簇拥者与反对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他拥有令人羡慕的王权,却不得不整天面对英国人的示威、暴动和游击队。曾经无比荣耀的英国皇家卫队,此时却随处可见巴伐利亚志愿兵的背影。
英国是动荡的,曾经繁华的城市现在只剩下废墟,曾经建造出一艘又一艘先进舰船的船厂早已无影无踪,优秀的人才或是逃亡国王或是被德国人虏走,岛屿一片死气沉沉。这一切,对于大多数中立国家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荷兰人不再担心自己的中立,因为德国无须借他们的道路来进攻法国,也不会强夺他们的出海口用以监视英国;挪威人对于英国的失败是惋惜的,因为他们无法继续从英国人那里捞取战争财富,他们此时的重心转向平息胜利者对他们战争中向英国偷运物资的愤怒;瑞典人获得了德国人对其中立的保证,代价是以低廉的价格继续大量供应铁矿;法国人极力抗议德战区的“民主选举”,他们关心的是“第二个法国政府的出现”,曾经盟友的生死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