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辆“石头ii”拐上大桥时,3辆推进到德军战壕前的英军装甲汽车正疯狂扫射附近的德国士兵,经过多年的技术积累之后,这些装甲汽车由于自身故障半路抛锚的情况已经较少出现,不过它们薄弱的装甲和并不坚固的车体结构最怕落在近处的炮弹,若是单个或者成捆手榴弹在它们旁边甚至车底爆炸,它们也难逃损毁的命运,英军投入进攻的另外3辆装甲车就是被德军手榴弹炸瘫在阵地前方,不过它们的机枪仍可以继续射击。
尼克拉斯上尉和他的1号坦克沿着大桥上的铁轨隆隆的向前推进着,跟在他后面的是装甲突击队中编号为2号和3号坦克,一同抵达的另外2辆坦克留在大桥西侧协助伞兵防守,装甲车也分成两部分,2辆“大刀”、4辆“特洛伊”和1辆维修车留在桥西,剩余的则跟随尼克拉斯向桥东前进。
尼克拉斯上尉早在东普鲁士军团建立伊始就加入了坦克部队,大战爆发时他是一名中尉连长,在贡比南之役著名的公路血案中,他的连队参加了堵截俄国第2集团军后路的战斗,后来他率部进入俄属波兰作战,由于指挥果敢和作战顽强而得到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在这之后,尼克拉斯连和旧坦克师的另外一些连队一道调入新组建古德里安坦克师,并跟随古德里安转战法兰西,法国之役结束后他获得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并晋升为上尉副营长。
看到伞兵们在英军装甲汽车的扫射下伤亡惨重,尼克拉斯怒火中烧,他操起机枪便朝百米开外的英国装甲车扫射。然而半条普通子弹带打完,那辆英军装甲车非但没有哑火,反而将枪口对准他这边,英国人在百米距离上的射击显得相当准确,他们的机枪子弹打在尼克拉斯1号车的正面装甲上当当作响。
在发现大桥上开来的不速之客之后,另外2辆英国装甲汽车和许多英军步兵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满身铆钉装甲的铁疙瘩上,无数子弹蜂拥而来,英国人似乎想用无数子弹将德国坦克压垮,可惜令他们感到无比失望的是,这辆德国战车就像那个民族一样不屈不挠的向前推进。在开过桥东之后,尼克拉斯的1号车拐到一边停了下来,炮塔上的炮管随即开始调整,炮口最终对准了那辆突在最前面的英国装甲车上。
砰……
听觉还未从巨大的声响中恢复过来,尼克拉斯便迫不及待的将注意力放回到瞄准境上,爆炸的硝烟很快散去,令他懊恼不已的是那辆英国装甲车的身形未变,显然刚才那发炮弹并没有直接击中它。
100米的距离上没有击中轿车般大小的物体,尼克拉斯的确有感到懊恼的理由,然而“石头ii”上面37毫米火炮的短身管以及这种火炮所发射炮弹的弧线弹道,都限制了这门火炮准确的命中移动目标,不过那辆英国装甲汽车上的机枪已经不再射击了,汽车内部的成员很可能已经受到弹片或冲击波的伤害。
炮手迅速打开炮膛将弹壳退了出来,浓烈的火药味随即弥漫在坦克舱内,尼克拉斯和他的坦克手们只得将模样古怪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作为一名理性的将领,辰天从来不排斥化学武器的使用,到目前为止尚未投入战场是因为还没有使用它们的必要,同时他也知道历史上那场战争中,交战双方都使用了毒气弹,没有人能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人不会率先使用毒气,因此在登陆作战之前,全德国现有的防毒面具都用来优先装备登陆部队,各工厂也在全力生产这种结构简单但可以拯救无数士兵生命的工具,到目前为止足够的防毒面具已经提供给了辰天的第8集团军和兴登堡的第5集团军,一旦英军使用毒气,这些防毒面具将用最快的速度分发到士兵们手里。
2号坦克很快从1号坦克旁边开过,它不作停留的朝前开去,上面的机枪则不断向暴露在阵地前方的英军步兵扫射,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坦克手似乎都没有想起放在备用弹药箱里的那两条特殊弹带。由于之前没有在大桥附近发现德军装甲部队,这次进攻的英军步兵也没有携带反坦克武器,而他们手里的黑尔手榴弹对德军坦克的威胁并不比机枪子弹大。
尼克拉斯的第二发炮弹终于正中了之前那辆已经停止的英国装甲汽车,它5毫米的正面装甲根本挡不住37毫米口径火炮的近距离攻击,由铆钉联接的装甲板被炸出一个大口子,汽车的驾驶室里顿时浓烟滚滚、血肉模糊。
3号坦克车开过之后,几辆“特洛伊”装甲运兵车上的步兵纷纷跳下车,这些生龙活虎的家伙迅速进入到桥东的防守阵地,伞兵们摇摇欲坠的防线随即稳固下来,在德军坦克和装甲车的攻击下,英军步兵一时间伤亡惨重,几乎每一秒都有数个穿着黄色卡其布军服的人倒在横飞的机枪子弹下,英军剩下的装甲汽车开始一边射击一边倒退,然而德国坦克上的37毫米火炮以极快的射速将一发发炮弹射向它们,并最终将它们一一打废,幸存的英国装甲兵狼狈的跳下车与步兵一道向后退去。
在这之后,3辆德国坦克又将炮口瞄准英国步兵后面那十几门小口径速射炮,这些英国火炮火力要远强于德国坦克,然而它们对于“石头ii”正面20毫米厚的装甲几乎毫无办法,德军坦克却可以轻易的杀伤毫无遮挡的英军炮手,这场火炮对射很快以英军炮兵仓惶退却而告终。
看着英军官兵渐渐远去的身影,尼克拉斯和坦克手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了守住这条防线,伞兵部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从镇区到桥头这片不大的区域内躺着了数千具双方士兵的尸体,与其称这里是战场,不如说是一个大坟场,现在坦克每移动一米都要碾过好几具阵亡者的躯体,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英勇的伞兵们。
在匆忙加入战斗并进行持续的射击之后,随同装甲突击队一道前来的步兵们终于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这个地方,地上随处可见双方士兵的枪支、帽盔等装备,那几堆已经成为废墟的英军装甲汽车还在燃烧和冒烟,不少垂死者仍在呻吟和挣扎。
活着的伞兵大多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或是倚靠在战壕壁上闭目养神,或是帮助与旁边的战友相互包扎,为数不多的医护兵们则在战壕附近忙个不停,身受重伤的伞兵在接受紧急救治之后被抬上装甲运兵车,这其中包括德国陆军的第一狙击手希尔德兰,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战壕底部,虽然性命无忧,但他在这场战争中的狙击记录也停留在第489人,直到英伦之战结束也未能有任何一名狙击手超越他的记录。在经过数月的养伤之后,希尔德兰重新归队,他将用自己的经验带领德国狙击手们在日后的战斗中创造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