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那个该死的莱宁坎普居然说已经击溃了德军,这些德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萨姆索诺夫派去侦察的一个骑兵连现在已经全部躺在德军的阵地前面了,而他连对方有多少人都还不清楚,只能看到对面战壕里面若隐若现的尖顶头盔,而且不知道德军是否在树林里面构筑了从外面观察不到的工事。

“参谋,传我的命令,士兵加速前进,在距离对方5公里的地方构筑阵地,大炮也尽快进入阵地!还有,一定要给我联系上第1集团军,问问莱宁坎普那个傻瓜现在到底在哪里!”

“是,将军!”

此时,在德军阵地后方3公里处的树林里,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东普鲁士军团前线的指挥官所就设在那里。军团第一步兵军指挥官弗郎索瓦将军正眉头紧锁地看着航空部队发回的一份份敌人的动向报告——俄第2集团军23万部队分成两部分,6个俄国步兵师和2个骑兵师正在他们的正面展开,剩余的5个步兵师则在俄军主攻部队后方呈环形部署,以抵御来自各个方向可能出现的进攻。俄军的第三个骑兵师则试图进入德军阵地两侧的原始森林,不过很快他们便放弃了这个尝试,那里人马难行,现在这个骑兵师已经退回俄军阵地。

“弗郎索瓦先生,不要太紧张,来,一起喝杯咖啡吧!”辰天坐在一旁敞开式的帐篷里面悠闲地喝着咖啡。

“殿下,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里可没有因斯特堡峡口那样坚固的防御阵地,而且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办法实行两翼包抄!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在峡口迎击他们?”弗郎索瓦脸上浮现出一些焦躁不安的表情,尽管因斯特堡峡口一战让他对自己的亲王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这毕竟是战争,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葬送整个战局,甚至整个国家。

“我不想让他们的侦察兵看到峡口前面的血痕,那样俄国人就会感觉到他们的第1集团军可能已经完蛋了,我要给他们一种错觉,一种他们的第1集团军会和他们在这里两面夹击我们的错觉,那样他们就会一直猛攻下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辰天搅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尽管里面既没有放糖也没有放牛奶,但他喜欢这种搅动的感觉,终究有一天他会将整个世界放在属于他的杯子里面轻轻地搅动。

“霍夫曼上校,让那些俄国通讯官以俄国第1集团军的名义向对面的俄第2集团军发报,说这里的德军应该是三天前因斯特堡峡口战役中逃散的德军!”

“是!殿下!”

“这就是欺骗战,一个巨大的骗局,而我就是这个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骗子!”辰天一个人用中文在那里叨咕着。

很快,萨姆索诺夫接到“第1集团军”的电报,上面说阻击他们的德军不过是“数千吃了败仗的丧家之犬”,尽管德军阵地前面一百多具哥萨克骑兵和战马的尸体让他疑惑不已,但他还是让2个骑兵师和2个步兵师在炮击后发起试探性进攻。

炮击开始了,今天俄国人的炮弹显然没有两天千峡口战役中那么猛烈,持续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而已。树林前方的阵地周围升起团团爆炸后的烟尘,这些烟尘和爆炸的巨响几乎是唯一能够危害到战壕里面德军官兵健康的东西。当俄国人的火炮还对阵地后面一公里以内的树林进行延伸炮击的时候,才给德军在那里的速射炮阵地带来一些麻烦。

大量的坦克、装甲车和摩托车都在树林后方待命。事实上,载着机枪的摩托车在运动战中是一种比坦克和装甲车还要有效的武器,这并不是辰天的发明,俄国人很早的时候就将重机枪搬上了他们的三轮摩托车,极少量装备了他们的侦察兵和通讯兵。

半个小时猛烈的炮击过后,德国士兵们面前出现的场景与三天前峡口战役并没有什么区别,骑着彪壮骏马、挥舞战刀的哥萨克,端着刺刀一边狼嚎的步兵浪涛。

精锐的骑兵不是用来冲击装备大量机枪的阵地的,唯有在运动战中,彪悍的哥萨克骑兵才能发挥出他们的作用,但是俄国人在战争初期却总是在做这种蠢事。

树林中的77速射炮开火了,一片一片的哥萨克骑兵倒在弹片和冲击波之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打算停止。距离阵地1千米的时候,他们开始和机枪子弹赛跑,如果他们和坐骑能够在机枪子弹穿入身体之前跨越这1千米的距离,那么他们就赢了。哥萨克骑兵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金属弹幕搏斗,但是大多数人都恐惧地看到从自己身体上爆出一团团血花,几乎没有遭受什么痛楚地就倒在了德军阵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