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茂向自己禀报了前面发生的事情,梁鸿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新乡县知县李天鹤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慌忙向梁鸿和知府邢尚元请罪道:
“下官身为新乡一县父母官,现下县境竟发生如此横行不法、犹如寇匪之事,还请两位大人治罪!”
邢尚元倒是表现的老神在在的,他倒是拿眼看梁鸿,梁鸿看着李天鹤这副请罪的表情,心中暗叹一声,瞥眼看到自己老师老神在在的,似是让由自己做决断。
可梁鸿怎会拿此事问罪于县令李天鹤呢?这李天鹤刚“拜了码头”,他是邢尚元的人,也就间接的是他们次辅党一员,梁鸿久谙官场,也不会自己打自己这边的嘴巴;再者,之所以自己老师一副听自己的表情,那李天鹤也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无非就是李天鹤之前也有得罪过自己,他们二人还是拿不定自己会不会就此事再办了李天鹤;
当然大康制度,想要拿下一个县令,那还得要向中枢递奏折,才能真正的罢官免职,或开刀问斩都行。
但是要这县令,暂时的待罪任职,以等待中枢朝廷的判决;这待罪任职,是知府就可以下的决定,所以李天鹤这自动向邢尚元请罪,也自是应该的,那他还同时向梁鸿请罪,自然是梁鸿此时虽为六品翰林修撰,但亦为他之七品县令上官,另,梁鸿对邢尚元的影响自是也要算在内的。
梁鸿不准备拿此事问罪于李天鹤,当然不止是上面的一些理由,而是梁鸿深深的关注到,此时这类石茂所禀报的这种事情,在大康天下,什么欺男霸女了、鱼肉百姓等等,那在大康可谓已是比比皆是。
梁鸿石茂他们一路从北直隶到豫省这边,就已经见到过好多惨状了,什么卖儿鬻女,甚至有的地方可说是“千里无鸡鸣”也不为多。
梁鸿忽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奈,他当即吩咐道:
“李知县,这里已经到了你县境内,我这里匀你一些人手,将这事就地办了,你也就在此下车,我的人办过了事,就快速骑马追上车队,我等要赶快南下回陪京,就不在此多留了。”
梁鸿说完,也不待李天鹤回话,便就径直向马车走去。
李天鹤当即拱手领命,随后在石茂点了一队兵,跟随着李天鹤去了。车队又继续行驶。
“包庇党羽、结党营私,呵呵,呵呵呵。”在车队其中的一辆马车中,张廷严心中冷笑不止。
而在这车队其中的马车中,不止是张廷严这般认为的,其中一辆马车内,一个女子娇柔好听的声音,轻声道:“包庇党羽、结党营私,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真大当家的话,一言中的、一言中的啊!”
“岚姐,为何我感觉那梁鸿不算个坏人啊,他已经让那李知县去处理那抢占民女之事了啊!”宁可儿听着吴岚的轻声念叨的话,有些不解的说道。
“你呀,从小就脑子反应慢!”吴岚却是没多说,没好气地瞪了宁可儿一眼,然后眼睛忽然移到她的胸前,又联想到自己的,不由脸上一红,轻啐一声:“真是胸大无脑,可别忘了大当家交予我们的事情。”
宁可儿娇憨一笑,道:“知道了,再说我又不是真傻。”
车队在新乡县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向着卫辉府城的方向而去。
在刚刚到晚上亥时的时候,抵达了卫辉府城。
在府城,邢尚元自是一切安排的更加周到,比在辉县县城的待遇还要好,直接就给梁鸿一个人就安排了一处园林式的宅邸,而且这园林看起来也非常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