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梁鸿自然很关心随他南下的那些兵卒,知县贾俊也说都合理安排妥了,具体跟梁鸿也说了,也是住在了几座大宅院子里。
当然那些大院子,自是没有梁鸿的那般好了。
梁鸿是真的喝醉了,一到这大宅子,自然也是没工夫看着大宅子如何大,如何漂亮了,亲自安排了三爷爷的住处后,直接在下人的带领下,来自己的住处,然后倒头就睡。
他所不知道的是,有两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子,也跟着后面进了屋,然后又替他宽了衣……
梁鸿还有所不知的是,在他所睡的这大宅子里,还有另一处小院,这小院安置着的正是张廷严。
张廷严此时正在这处明显比梁鸿所在那栋院落要小很多的宅子里,正在一张书桌上,铺好奏折,正在奏折上写着字。
他握笔写的比较认真,这篇奏折又比较长一些,所以直到差不多快半柱香的时间,才算是将这奏折写完。
他刚把毛笔放下,伸了伸懒腰,“砰砰”外面敲门之声响起。
张廷严不由心中一凛,他看了看桌上的奏折,奏折上的字迹还没干,他拿着奏折四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来回看了一下屋内,屋子里都很简洁,也没什么地方可藏,他忽然看到床底,当下就准备将奏折藏到床底下,但这时敲门声又响了。
他想,在屋子里不能不有所回答,于是轻声向着床边走,一边做出刚被吵醒的模样,嘴里装着带着困意的声音:“谁啊?”
他这时刚到床边,正要弯腰将那奏折塞到床底下。
外面忽然穿来一阵小声的声音:“大人,是我,侯七。”
正在弯腰要把这手中奏折放在床底下的张廷严,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当即微微一愣,旋而站起了身子,手中的奏折,也不往床底下塞了,直接拿着又放在了桌子上。
他嘴里也轻声的埋怨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了屋门。
他一打开,见外面果然站着的是侯七,侯七身上一袭夜行衣。
放侯七进来,张廷严顺口问道:“你这身打扮,怎么进来的?”
那一袭夜行衣的侯七,是个看个子有个一米七多点的汉子,脸型瘦长,跟马脸似的,上面还有很多雀斑,他见张廷严又很小心的将门给关住,从里面栓上。
便亦小心地说道:“还能怎么来,当然是跳墙过来。”只是他一说话,他的整张脸,那张长许多雀斑的脸,雀斑来回涌动,看着显得甚滑稽。
“看你说的,好像很轻松一样,这宅子毕竟是梁鸿的歇脚地,整个卫辉府的官员都巴结着他,你还是小心一些。”张廷严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提醒一下他,别最后搞得阴沟里翻船就一切歇菜了。
马脸侯七嘿嘿笑道:“懂!不过说起来,就类似这座宅子,别说我侯七是锦衣卫百户,就是一位锦衣卫小旗也能轻松自如来去。”
得意的炫耀完,侯七又道:“怎么样大人,你这次的奏折写好了没?还真是奇了怪了,梁鸿这样的大功臣竟然有着不臣之心,真是可惜啊!”
“没什么可惜的。”张廷严冷着脸道,“从他在那阵亡将士们的坟前的那番话,虽然那一晚,他刻意没让我去,但我事后还是打听到一些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