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近夜时分。
兀真人的大营牢房里。
“梁大人,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张廷严靠在牢房的木柱子上,眼神有些涣散,青色官袍也变的有些脏乱,他的官帽不知道丢在哪里,他的头发变的也乱蓬蓬的,他对同样靠在另一边柱子旁边的梁鸿说道:
“没想到啊,咱们这运来的那么多的财货,全便宜了兀真人了,——真是没想到啊,兀真人竟是耍了我们,不仅是我们,是耍了大康,耍了朝廷诸公啊!”
他的声音,最后说着,竟带着微微的哭腔,显然他的内心中是非常痛苦的。
忽然他想到什么,然后眼睛不由稍稍明亮起来,对梁鸿道:
“梁大人,你的那句话,张某还真是佩服啊!哈哈哈哈,弱国无外交啊,弱国无外交,诚如斯言呐,诚如斯言,咳咳……”
他忽然最后咳嗽起来,然后拍了拍柱子:“这些蛮夷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关起来,连口水都没有!”
梁鸿却是坐在牢房,他的官帽倒没丢,还在头上戴着,精神看起来,也比张廷严好些。
他听着张廷严拍打着柱子,喊着要水喝,他喟叹了一口气,心下暗道:“果然,果然都被料中了,——只希望京师城的家人能安全出城吧……!”
而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瞎叫什么?”却是有一个在外面站值的兀真人兵卒,被张廷严给聒噪到了,直接大步走了过来,对着张廷严就立时训斥道。
张廷严却也梗着脖子:“一天了,没水没吃的,那你们关着我们干什么?要是想杀直接杀好了,又不杀,又关着我们不给饮食,岂能这般折磨?”
那名兵卒还想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声音:
“参见二小姐!”
“参见二小姐!”好几个人的声音,很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