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门明军军营方向,黄飙看着他的那些部下说道:
“陛下有旨,倭人其性凶残,其人无信,次战我明军将士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全金泽城皆参与到了此次叛乱之中,整个金泽倭人皆可杀之。视线所及范围,皆是我明军战场。今我以平叛大将军下令,平叛,开始!”
平叛,开始!
大股大股的明军将士,从几个城门的方向分别进入金泽城中。在这场金泽暴乱中,前后总计有一万五千名明军将士,参与到了这场平息倭人暴乱的战斗之中。这对于这些明军将士来说,平定金泽暴乱,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我是才参军没有多久的一名新兵,说实话,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当我和同伴们进入到金泽城的时候,我身边一个老兵告诉我,最难的就是第一次杀人,可等到第一枪放出去了之后,再杀人的话,你就会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来所的倭人暴乱者。他显然也看到了我,握着一把很长很长的刀,哇哇叫着向我冲了过来。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我举起火枪,闭着眼睛向他开了一枪。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暴乱者已经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这一枪正好打中了他的脑袋,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一切不断地流出,我跑到一边不停地呕吐起来。那个老兵正好经过我的身边,我看到他起码已经杀了三个倭人了。他淡淡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一步也没有停留,继续和大队向前开进。
真的,当我再杀第二个人的时候,那种负罪和害怕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又有两个暴乱者倒在了我的枪口下,死的时候样子依然很难看,可我却感觉不到什么。几十个倭人向什么的队伍冲了过来,一阵排枪过后,我看到他们全部死了。
大将军告诉我们这次不要俘虏,开始我还不以为然。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倭人,脚上中了一枪,我有些怜悯,并没有开枪杀死他,那倭人向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了他的身边。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受伤的倭人,竟然狠狠地一刀向我刺来。
我的腿被他划伤了,愤怒之下的我也狠狠地还了他一刺刀。他死了,但我却差点疯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可怜这些人?从这一次开始,我再也不会对倭奴们产生哪怕一点的同情。所有出现在我眼前的倭奴,都会被我当成活靶子,一个一个地杀死他们。
从白天到黄昏,我都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倭人了。最初激烈的抵抗渐渐稀落了下来,在我们无情的射杀下,那些倭人们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当我们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总会哇哇的在那叫着什么。我虽然听不懂倭语,也能猜出他们是在乞求我们放过他们。
此战不要俘虏!这是陛下亲口说的。所以就算他们想要向我们投降,但他们也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在长官的命令下,我们一起举起了手里的枪……
城里的血腥味很浓很浓,到处都能看得见尸体。夜晚到来了,可是平叛并没有结束。有的时候我走着走着,经常会被尸体绊倒。一个不小心,脚会踩入尸体的腹腔之中,得在同伴的帮助下才能拔出来。当时我的感受,我根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
长官们下达了暂时休整一个时辰的命令,后面送来了我们的晚饭。我抓起了一个馒头,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馒头上有鲜血的味道,我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好像也到处都能闻到挥之不去的倭寇的臭味。我看看身边的士兵们,发现他们也都和我一样的表情。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随着长官的一声令下,我们再次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这是一个明军的新兵记录下的真实感受。参与到平定金泽暴乱的每一名明军将士,几乎都和他一样有着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