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功设伏的当天夜里开始,便有大批大批的贼军士兵,走出山谷向江南军投降。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还在鹰落峡负隅顽抗的,已经最多不超过两万人!
但是对于朱斌来说,同样也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张献忠亲自指挥的大军,突然驻营不前,而是在篷溪至遂宁一线拉开架势,摆明了想要在那与江南军决战。
看来想要二次设伏的计谋已经被张献忠识破,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等待已经没有了意义。随即,朱斌下令对鹰落峡被困之敌人,展开最后的歼灭战!
孙可望和他的部下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在江南军居高临下的攻击下,面临的一场可怕的大屠杀。纵然孙可望还想继续顽抗,但就算他再铁杆的手下,也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景平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广元惨案的罪魁祸首孙可望,放弃了抵抗,走出鹰落峡,带着“大西国”的几百名“将军”、“校尉”向江南军投降。
鹰落峡这一战,大西军的前锋十万大军,全部被歼。从伪“大西国”“东平王、平南监军”孙可望,到下面的“将军”士兵,十万大军一星不剩,或被杀,或成为了江南军的俘虏。这是自江南军成立以来,一次最彻底酣畅的胜利!
当孙可望被带到朱斌面前的时候,这位“东平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衣衫破旧,头发凌乱,面色灰白,见到朱斌,只管把头深深低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见到你,总想到广元。”朱斌平静地说道:“我想到那么多被烧毁的房子,想到那么多被烧死的百姓,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
“我是降将,难道你想杀降将吗?”孙可望大声抗辩道:“若我死在战场之上,死无怨言,可我现在被缚,你杀了一个不能还手之人,传出去对你武英王名声未免有污!”
朱斌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不能还手之人。可我今天只杀了一个,你呢?在广元,你杀了多少不能还手的人?名声?这样的名声我不要也罢。来人,将这千刀万剐的畜生绑到树上,他怎么地宁远的,今日我就怎么对他!”
孙可望脸上露出了惊恐,但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反抗挣扎,阿宝带着几名士兵已经上来,像拖一条狗一般将他拖了出去。过了会,不远处传来的冲天的火光,火光中,是孙可望发出的绝望的、渗人的声声惨呼……
朱斌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对郑天瑞说道:“你说,张献忠是真的识破了我们的计谋,等着我们去与他决战,还是其中别有阴谋?”
郑天瑞摇了摇头:“我刚才找了几个俘虏问了下,张献忠这人虽然残暴阴毒,而且善用心机,但却还不是最可怕的。他身边的李定国,却是个用兵的天才,张献忠之谋十有八九出自于他,我是担心此人啊……”
“李定国,李定国。”朱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是个不世出的军事奇才,崇祯三年的时候,年方十岁的李定国就参加了张献忠的军队。智勇兼备文武双全,每次临阵必披坚执锐,屡立战功。二十岁,单枪匹马射杀明军上将“神弩王”张令。二十一岁,带二十六骑兵奇袭襄阳,擒大明亲藩襄王。
在另一段历史上,张献忠败亡后,李定国与南明握手言和,捐弃前嫌,一同抗击清兵,并且多次击溃不可一世的八旗兵,让清军将领闻李定国之名而胆寒,甚至迫使满清政权有了放弃了云贵七省的想法。
最后若非他的亲家郑成功,因为一己之私,迟迟不肯发水师相助,致使李定国虽陆路连战连捷,杀得清兵不敢应战,却无水师支援,最后功败垂成,则中原最终未必便就是鞑子的了,大明复兴未必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