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能量很大,”萧若秋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牵扯进去的人实在太多了,也许包括我萧若秋的家人,也许包括曾部长的家人,甚至还可能包括了元首的家人,因为山鸡曾经交给过我们一份详细的册子,忘了告诉你,山鸡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小余’。”
这个名字让郎英的眼皮跳了一下。
萧若秋继续说道:“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次元首下的决心之大,我保证你无法想像,绍兴鹜阳县已经杀了一个县长,几个县府官员,‘杀头不分大小’,我们这次来,元首明确指示我们,可杀可不杀的,杀,不管牵涉到谁!”
郎英的眼皮又跳了下,但他依然保持着沉默,他相信只要他不开口,一定会有人想办法把他救出去的,他对于南京的那批人,作用太重大了。
“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曾道富放下了嘴里的烟斗:“一切该有的证据我们全都有了,和你勾结的官员名单我们也差不多弄清楚了,郎英,你不说话,并不代表你的同伙也一样不愿意交代,你不想活命,可是你的部下们想。”
萧若秋不紧不慢地说道:“郎英,我也不想骗你,这次你死是肯定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牵连到你的家人,否则我们只能把你交给党卫军继续审问了,我想你比我们更加清楚党卫军的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他们不会管你交代还是不交代,不会管你的家人是不是无辜的。到了他们手里,无罪的也变成了有罪,我很为你的老婆孩子担心,好好的考虑下吧。”
他的这个话对着郎英有着很大的杀伤力,党卫军的那些狂热分子,天底下除了领袖一个人以外,谁都不看在他们的眼里,真如萧若秋所说的,落到了他们手里,实在是一件最悲惨的事。
郎英表情的细微变化,没有瞒过做情报的唐衍。
“郎省长,爽爽快快的说吧。”唐衍象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别拿什么元首家人来吓唬我们,当年元首在江苏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任何人触犯到了帝国的利益,元首有哪个人是不敢杀的?我是元首的表弟,掌管着帝国的情报工作,不管在亲情还是官位上,按理都没有人敢碰我了吧?我今天还告诉你,我只要敢贪污1000块以上的钱,元首杀我连眉头都不会皱起下,所以你想等着人来救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我知道我是死路一条,”郎英终于开口说话了:“但你们能保证我说出来后,能保证我家人的平安?”
萧若秋淡淡笑了下:“我不想欺骗你什么,家产被充公那是肯定的,但我以私人名义向你保证,帮你夫人和儿子尽量找份理想的工作,而且会对外保密他们的身份。”
郎英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萧若秋说什么不动他家产之类的话,郎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偏偏萧若秋说的非常真诚坦率,让郎英有了信任感。
“给我纸和笔。”郎英抽动着嘴角说道,看起来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既然我活不了了,就让大家一起毁灭吧!”
随着郎英的交代,肖复宜这些人也纷纷松口了,一个个忙不迭的想要将功赎罪。
交代材料很快汇总到了调查组,而且根据郎英地交代,唐衍还在他家中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详细地纪录着向南京官员行贿的时间、地点和数额,远比山鸡册子上的材料要详细。
萧若秋他们每翻看一页,神经都会随之一紧,不光上面纪录的数目,还有那些人名,一个个都是手握重权的高级官员,仅仅在1909年这一年之中,郎英行贿的数额就高达700万中华币之巨,这已经相当于一个中等规模县城的全年收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