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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在屋内响起,朱光胡一头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朱中球再也忍受不住,忽然觉得裤裆里湿漉漉的,他脸上看起来恐惧到了极点:“你们,你们随意枪杀政府官员……”

还没有说完,他的耳朵边就响起了陶自强的声音:“用刑!”

以后曾经住过这个旅店客人,说起那天听到的惨呼,个个都面无人色,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象是来自地狱的呼叫”。

从天明到天黑,惨呼声才渐渐停了下来,此时房内的朱中球已经成了一摊烂泥,他决不是什么硬骨头,才一开始用刑他就已经全部愿意招认,但偏偏党卫军军官只当没有听到一样,一直到每样刑法都用遍了这才住手。

陶自强的脚边已经堆满了烟头,看着审讯对于他来说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用刑一结束,党卫军军官就将纸和笔放到了朱中球的面前,也不问他愿不愿意写,不过看来朱中球配合到了极点,用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受过刑的双手几乎是一口气把自己的罪行写了个清清楚楚,一手字倒是相当漂亮。

招供书才到陶自强手里,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忽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好像在大声责问他们的房间在哪里,接着房门就被人用里踹开。

朱中球的儿子朱祖协第一个冲了进来,一把抱起了父亲,也不管边上党卫军就在,破口大骂:“哪个瞎了眼的畜生,敢动我朱家,老子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跟随着朱祖协进来的也是个身穿警察制服,肩抗少将军衔,大腹便便的中年高级警官,一进来看到陶自强肩膀上的中将军衔,脸色不禁微微变了变。

朱祖协把老爹搀扶着到了这名警察的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干爹,你看他们把父亲折磨成了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警官挥手制止了朱祖协的说话,看了眼地上朱光胡的尸体,居然带着点笑意走到了陶自强的面前:“兄弟是浙江省警察厅厅长冯刚,我看阁下虽然官级比我大,但也不可滥用私刑吧,而且还枪杀地方警察局长;做为维持浙江全省治安的父母官,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兄弟只能得罪了,请跟我去警察局做个交代吧。”

冯刚倒并没有把这个党卫军中将放在眼里,这里是他的势力范围,就是警察部部长张则来了,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只要把这伙人弄到警察局,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陶自强。”陶自强冷冷地说道。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冯刚不禁打了个寒战,象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陶自强脸上象笼罩了一层寒冰:“我是党卫军内部调查署署长陶自强,奉领袖命令,调查鹜阳县命案,犯阻饶办案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