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在府里就听着昔日一同在战场的伙伴和她说这些,她转着手里的茶盏一言不发,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轻蔑地笑着回应。
又命手底下的人将自己库房中曾经别人送的战甲给送到宫里去,推辞就以她年岁不小了,家中父亲这几日在忙着让她定亲,若是赵昭仪自己心中怨恨,那姜怜必然将那好兵器送上。
大家都啼笑皆非,说她为了推辞这麻烦差事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姜怜并未开玩笑,从她自太原府回临安之时,姜尚书整日不是说这家二郎好,就是说那家儿郎俊俏,还时时提醒她若是杨临简无法归来,那她又如何自处,活人也不能守着那死规矩,先帝也曾说过,杨家叛乱,她姜怜自可以当婚约不作数。
她死活都不听,说君无戏言,又怎能因为家世出身而看轻杨临简,别人都说他谋反,姜怜相信他的为人,只关心他的安危,她从那日起就一直在等着他回来迎娶她,可这些年来杳无音信,姜怜几年如一日,依旧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西北的某一处院落。
一个男子坐在四轮车上,脚边是一盆正烧的旺的炭火,江南还是梅雨季,而塞外西北的天气已经是有了寒意,房中并无其他的复杂陈设,唯一说的上奇怪的。
他怀里抱着一个装着纸钱的筐子。
见一张张纸钱由纯白变为灰烬,他又往那炭火盆里再填上几张,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稍不留神他的指尖被火苗吞噬,他并不觉得特别疼,缓缓收回手,捻了捻刚刚被烫到的地方,也觉得只有一些残留的余温,他的双眼被纱布蒙着,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这里做了许久,等炭火盆中的火完全熄灭时,才有人过来。
夜幕降临,来人穿着一身便衣,对着那男子行礼说道:“公子,莲花深处传来消息说,小姐并没有葬身于悬崖之下,现如今也正在往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