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屋漏偏逢连夜雨

“属下在外跑了半日,身上土气重,怕弄脏了床小主晚上睡觉不自在。”伯怡认真地说着,虞栀一把拉起她,将她按坐在床上,语气冲冲地说:“这有何妨,我现下又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娘子了,你累了便休息,这床本来就是为了休息做的,又不怕弄脏了。”

“先前打算订两间房,若不是你说怕钱财招摇受人惦记,我才不会让你也受了委屈,这一路来,还要你帮忙照顾我,若是你着凉病倒了,那我就真的不知所去了。”她安顿着伯怡休息好,自己坐在窗前看着对面的窗子,有些失神。

一天一夜赶程,天黑看不清路,一行人就在山顶上休息,怕追兵看见,只是围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几个人围在火边,树枝上穿着白日里打来的野味,军中伤员多,打来的猎物少,易知许一个人提着水壶到了一边,也不上前去吃肉,楚风看见他这样,拿着手里的半只野鸡,朝着他走过来,递向他:“世子吃,好几日不曾好好吃过饭,定是饿了。”

“我不饿,军中伤员甚多,他们更需要补充体力,把这些给他们吃吧。”易知许拒绝了,拿起手里的水壶灌了两口,又问道:“武安临终前让我去陇西找晋北突骑的杨临简,又说兵符在云中的鸿宾客栈中,我倒是不清楚,这杨临简是何许人,而这兵符还能放到一个客栈里不成,他也是放心。”

“原来世子近日来愁眉不展是为了这件事,杨临简是先国公之次子,正是将军的生死至交,他手里的晋北突骑与我们的东晋北府军都是出名的响亮。”楚风笑的敞亮,眉宇间尽是自信:“至于您口中的鸿宾客栈,是杨家的暗桩,可靠,我们将军把兵符放在那里,就是防止有这么一天有人想要收走兵权。”

“可杨家已经是先国公,他们的暗桩不会有变故吗?”易知许心中还是有所顾虑,他怕这暗桩生变,待他们归去,是入了虎穴。

“世子大可放心,这暗桩并不是只有杨家,我们将军的人手也在那里,相互牵制最为牢靠。”楚风拍了拍胸脯,表示绝对的可靠。

其实易知许心中也不止这些,他如今也被安上了叛军的头衔,不知道太原府是否也会受到牵连。

早年间第一次受到株连,他家里就只有病重卧榻的老父,还有个年幼的小妹,也不知道这几日他们是否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