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徽方才为何不与姜怜说话?可是在担心什么。”颜司明问出了心中所疑惑的。
虞栀理了理衣袖,缓缓说道:“竹君阿姊,为人仗义,若是她知道了我在马车上,定是要护送我去姑苏,姜伯伯在朝为官,她在军中也有功名,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朝中文臣弹劾是小,若是那位降罪于他们一族,于我也是天大的罪过。”
“倒不如装作不相识,日后若是还有机会,便也还是能再见的,因此一时小事失了大的,不值当。君杰兄行商,自我有记忆时到现在,已经有七八载,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虞栀此话有些责备的意思,她觉得颜司明是拿这和她开玩笑。
颜司明听了这话:“倒是长了几年,思虑的也周全了,若是到了姑苏,那便是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要似如此这般思虑周全一些,定能平安。”
“是,那马车就在此停下吧,前面就出了临安地界了,虞栀在次拜别两位兄长,山水相逢,后会有期。”虞栀叫停了马车,对着他二人行礼拜别。
她和伯怡走了许久,到了一个离润州不远的小镇上,这里还算是安宁,并未见有什么追兵成天在街上,似是觉得这身衣物行走不便,她和伯怡轻声说道:“伯怡,前面若是有了布庄,我们就去买两身男子穿的衣物,这样走水路,也会安全一些,避免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小主,我们先去找一个客栈,您在里面稍作休息,我去打点船只。”伯怡点头允诺。
虞栀从幼年起,这算是第一次自行出远门,并不知道这路上会有什么,更不知晓该如何打点船只,如何挑选客栈。
二人先是去布庄上买了两件合身的劲装,听见那店家和店里的小二在碎念着:“近几年可是不太平,那先帝在时,咱们这里哪还能有这样,庄稼也无收成,这官府衙门里面的兵倒是一三个时辰地出来转悠。”
“前几年那是年限好,君主也算是仁义,听我在临安的亲戚讲,这皇位还是不知道怎么来的呢,啊呦真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有口吃的就行了。”店小二骂骂咧咧地说着。
“还有这些狗腿子,整天在街上晃荡,说是要抓逆反的贼人,实际上就是强抢百姓手里的东西,前几日那不是李伯家里的田鸡,被抓走杀了配酒了。”店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