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她起身走了几步,脚上的金锁链曳地,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还笑着对伯怡说:“你听,这声音多好听,我如此这般,他也有一份。”
伯怡见她现如今这样,心中有些酸楚。
她家小主现在是一眼识出奸计与朝堂纷争,可这性子也像是变了一个人,时好时坏,怒时笑,悲时喜,一张明艳的脸上施上粉黛,看不出脸上颜色。
她心中万千言语,此刻却半句说不出,哽在喉间,只是怔怔地望着灯火下那个红蝶似的女孩。
思绪突然被打断,只听见虞栀说:“我知晓了,计划于三日后宫宴亥时执行,命车夫于城门外接应,你提前两个时辰来,趁着乱与我会和,若无事,就先退下吧,我有些乏了。”
伯怡听命,行礼告退。
月光下,她拿起装着红果子酒的酒瓶,一把提起,畅饮一口,便将酒壶放在一旁,缓步出了殿门,欢笑着哼着歌。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她吟唱着这些诗句,欢笑声更盛,不顾脚腕铐链,翩翩起舞。
一袭红衣于月下独舞,凄凉却又美好。
她面上带着笑,却在低吟浅唱中,流下泪来,划过脸庞滴在衣服上,一如凌寒独绽的寒梅。
临安城主街道行人络绎不绝,人口攒动,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