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双试探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见它没动,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从它脖子上取下个锦囊来。
从乌河国皇陵出来的时候,大祭司倒是说了若有急事便来寻她,但也没具体说会怎么找,如今看来,这认得她手腕上金线蛊的鹰,便是大祭司养的了。
月无双取下锦囊后,鹰便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务,展开翅膀扑扇了几下,飞上了高空。在高空盘旋了一圈之后,毫不犹豫的飞走了。
月无双知道大祭司虽然将一切安排的看似滴水不漏,但其实每一次和外界通消息,都是冒着走漏风声的危险,若非是急事,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这地方人实在是多了些,月无双挥了挥手:“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月无双快步进了帐篷,从锦囊中抽出一张折成小块的纸条来。
三两眼便看完了纸条上的字,月无双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握着纸条想了短短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步的冲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迎上来:“娘娘。”
这都是靳少宸身边的侍卫,在靳少宸的吩咐和墨七的教育下,完全的也将月无双当做了自己的主子,不敢有半点怠慢。
月无双却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快步进了关着赵新玲的帐篷,一边往里去,还一边摸了摸腰上。
这动作看的侍卫心里一紧,因为月无双下意识去摸的地方,正是插着匕首的腰带。她要做什么?
赵新玲不声不响的坐在床边,她如今是阶下囚,再无人可以救她。按靳少宸的计划,估计会将她带回凉州城去,凉州城里,就更不会有人能够救她。
“赵新玲。”月无双一直走到她面前:“你刚才说,月无双最亲的人要被我害死了,是什么意思?”
赵新玲抬起头来,显然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因为你在月无涯身上下了毒?”月无双根本就没想着她会回答,而是紧跟着就道:“今日午时,他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赵新玲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你竟然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月无双冷着脸,反手便从腰上抽出匕首来:“只是要你失望了,因为我绝不会让我救命恩人的亲人,因为我而死。”
赵新玲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变了,虽然还是想强撑着做硬气的样子,却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无涯确实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很奇特的毒,纵然赵新玲不在身边,也可以操纵他的生死。而唯一解毒的方法,就是这个下毒的人死了。
赵新玲即是毒药,也是解药,只要她死了,月无涯身上的毒便自然解开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月无双习惯性的将匕首在手中挽了个花:“你还有一点时间,现在还没到午时,若是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让你说完。”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一定是在吓唬我。”赵新玲虽然拼命让自己冷静,但她的脸上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了,她并非不怕死,但是总觉得靳少宸一时不会杀她。她还有无数的手段没有施展出来,只要给她时间和机会,就有办法逃脱。
面对赵新玲苍白无力的自我安慰,月无双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隐藏在月无双身边,了解熟悉她的一切,叫她鬼使神差的来到大梁和亲,但说起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远嫁的,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你害了她。就算是没有土匪劫杀,你也打算在和亲路上的某一处害死她,所以我杀了你,也算是替她报仇了,一举两得。”
赵新玲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在月无双身边这些年,她是杀过人的,也知道杀过人的人是什么样子,她知道此时的月无双并非是威胁恐吓,而是真的要杀她,并且,绝不会等到正午。
“看来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月无双举起匕首:“去找乌河国公主吧,你应该向她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