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
白盐工坊内,朱棣端坐在大堂主位上,抬头望着老僧入定的姚广孝。
“龙驹是你安排人弄死的?”
姚广孝闻言默不作声。
朱棣沉不住气,大声喝道:“让本王讨好太子的是你,做下这种陷害太子的事也是你。佛爷,你到底想干嘛?”
抬了抬眼,姚广孝叹了口气,道:“献祥瑞是小僧谋划的,但龙驹暴毙不是小僧安排的。”
见他不像说谎,朱棣平复了下情绪,不安地问:“那棋子失控了?”
姚广孝摇摇头,拧眉道:“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那个锦衣卫千户胡惟彪。”
朱棣呼了口气,淡淡地说:“胡惟彪已死,朝中传言祸首是被称四爷的人。”
“嗯?”
泼澜不惊的姚广孝猛然睁眼,下意识地说:“有人要诬陷殿下?”
朱棣有些烦躁,闷着脸不知在想学什么。
姚广孝见状安慰道:“清者自清,殿下无需挂怀,这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
朱棣瞥了眼他,无力地说:“前后嘉峪死士营的事,后有锦衣卫胡惟彪的事。朝堂上下谁不知道这两个部门与本王亲近?”
“但是这里面的手尾明显不是”
“有些事真相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某些人会借机生事。”
“那殿下不妨多去东宫走动走动,相信太子不会轻信谣言的。”
“那是自然,大哥慧眼如炬。”朱棣点点头,而后有些迷茫地说:“本王总觉得身边隐藏着一股未知的势力。”
闻言姚广孝陷入了沉思,脑中推衍着掌控的势力,一时半会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正在此时,一个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在看到朱棣时,脸上露出笑容。
“四哥,白盐啥时候可以发卖阿?弟弟可是连商行都联系的差不多了。”
见是一奶同胞的五弟朱橚(读肃音),朱棣神情一缓,笑道:“五弟倒是性子急,这白盐还差点火候,不过已有行家来京,相信不日便会出产。”
一旁的姚广孝起身拜见,“贫僧见过吴王殿下。”
朱橚不敢轻待这个黑袍和尚,连忙摆手道:“姚师傅太多礼了,往后无需如此。”
姚广孝无动于衷,见礼后便缓缓落座。
习惯了他的冷漠,朱橚不以为然。凑到朱棣跟前,忧声道:“四哥,京中爆出不利于你的谣言,你可要早做打算,别到时候满城风雨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朱棣眼下也没什么主张,不耐烦地挥手道。
见他心情烦乱,朱橚住了嘴,找了个位子便坐了下去。
就在大堂内陷入沉默时,外面忽然响起阿狸的笑喊声。
“殿店掌柜,徐老爷携小雅姑娘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