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苓接过那一小包糖,打开后发现有好几种糖,她拈起一块放入嘴中,甜丝丝地在口中化开,一如她的心,不安也渐渐消散了。
回去时因为有嫁妆,还好沈家也是包了一艘船的,文以苓的花轿直接抬到船上,新娘子脚不下地,进了船上的房间,也不能出来随意走动。
文家也派了长辈跟过去,一路顺风顺水,到了建康府,下了船一路吹吹打打到建业县休整了一晚。
要过门那一日,文以苓前一日晚上都没好好睡,陌生的环境,加上对未来的不知所措,怎么都睡不着,她这个婚事如果从京城算起,真是够长了,整整有一个月了。
全建业县的人都在道上看这盛大的一幕,比沈家娶亲更盛大的不是没有,建康府多少大户人家,可谁让这主角更有名,这些日子茶馆说书先生都会讲沈陵的事情,活生生成了戏文里的男主角。
农家出身,年纪轻轻中进士,又娶高门女,可不就是话本里长写的,那些话本都是读书人编写的,都是读书人梦想的人生。
如今可真是有了做梦的原型。
新娘子的嫁妆在建业县这个小地方也是令人惊叹,六十六抬的嫁妆,一抬就要两个下人来抬,这还不是全部,京城还有好些。
文以苓听着鞭炮声,在丫鬟的搀扶下,跨过炭盆,听着耳边不太熟悉的外乡音,沈陵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又很快松开了。
文以苓心一颤,很快被这种羞涩取代了,他,他怎么这么大胆。
拜过堂后,文以苓被送入新房,大家都要看新娘子,沈陵挑开文以苓的头盖。
“新娘子好漂亮啊!”二郎的女儿沈绣绣养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惊叹道,惹得周围一片人都笑了。
文以苓也笑了,眼睛弯弯。
“新郎眼睛都看直了呢~”围观的纷纷调侃。
喜婆拿花生给新娘,笑着问道:“生不生?”
文以苓知道这规矩,一边轻轻咬着花生,一边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