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偏了偏脸，浅啄着她的唇：“今晚可以吗？”

希音眼神紧了紧，条件反射地紧绷，被希泽赋予的疼痛感错觉般再度覆盖全身。

她压住满心的情绪，反问：“我有拒绝的权利？”

希泽摇了摇头：“音音真聪明，从来不会自取其辱。不过这次不会又生病吧？上一次之后病了那么久，我很心疼哦”

希音没有回答，希泽的吻又落到她的脸侧，最后是额头。

他退开了些许，眼神飘向了她的小腹。

他神情短瞬间怔愣了下，难得明显地走了神。回过神来时，重新睁开眼睛的希音正在安静地看着他，洞若观火。

希泽若无其事地问：“你说，瓦间和你不过一次就有了孩子，我们这次也会那么幸运吗？”

幸运……

希音心中被无法言说的情绪覆盖。

是谁毁了这一切？

希音冷笑了声。

孩子这个话题，永远是她和希泽、和瓦间之间无解的仇恨。

她一字一顿地说：“希泽，我没有生育能力了。”

“……”

“轰——”

精致的紫檀木桌粉碎的声音未能传出被结界重重包围的大殿分毫，殿内，希音面前的桌子化为了齑粉。

希泽的面部如同死人被强行拉出一抹渗人地笑一般：“音音，不要开玩笑。你是神明，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希音云淡风轻地答：“父神问我的愿望是什么，之后他满足了我的愿望。”

“……”希泽目光冷得噬人，他倏然起身，死死抓住希音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你的父神去复活那个孩子！？就因为恨我吗？恨到剥夺孩子的生命？”

“你配吗？”希音被希泽抓住的肩膀传来阵阵疼痛，她依旧冷漠，和激动的希泽形成鲜明对比。她声音清浅冷淡，看着希泽的目光平静无波。

“你明知道前世我没有真的要杀你！我只是需要你的假死来让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决裂！是你选择了死亡！动手前我也不知道有那个孩子的存在，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

“那又如何呢？希泽。”

希音只觉得希泽的话如此滑稽可笑，她恨的、无法原谅的难道是这些吗？

希音平静道：“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再生几个都不是那个孩子了。

她不想要其他的孩子了。

“……”希泽像是受了一记闷锤，在希音平静到近乎死寂的目光下，他退后两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一手遮住脸，黑雾在他的周身来回变换。

“为什么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他喃喃自语。

希音空茫的目光复又聚焦到了希泽的身上。

这个如同神明般强悍无比的男人，此时颓废痛苦地捂着脸，腰深深的弓了起来。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指缝落在了地上。

魔鬼的软弱不过是一时，当希泽抬起头，眸子变为不详的赤红时，希音已然知晓下面要发生什么。

希泽抱起她，希音顺从地环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点挣扎也无。

.

傍晚九院神斛回到宫中，对殿中碎了一地的狼藉视若无睹。

他慢条斯理地来到内寝，看到了浑身青紫盖着被子，眼神空洞地希音。

他脚步顿了顿，这才上前坐到希音的身侧的床榻上，温柔地摸了摸希音的头发。

他叹了口气：“希泽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希音嘴唇干涩，没有回答。

九院神斛本也没打算希音会回答，他扬声对外面吩咐道：“准备些热水。”

荷香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是，国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