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本松突然良心发现的劝阻声里,赫佩尔毫不遮掩的审视起了索隆,她的目光像是突然有了实体,刮在身上似乎带着微妙的疼。
但索隆不在乎,他任由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人打量自己。
索隆现在只对手里这把妖刀感兴趣,“那就来试试看我的运气和它的诅咒哪一个更强吧。”
话音刚落,他也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竟是直接将那把妖刀扔向半空,然后将自己的手臂平举到了三代鬼彻会落下的位置。
他是在赌。
赌这把妖刀落下时,划过他手臂的究竟是刀刃还是刀背。
赢了,他就是刀的主人。
输了,他就会失去自己的手臂。
足够疯,也足够狂。
赫佩尔在鬼彻欣喜的刀鸣里笑出了声,她提前给索隆鼓起了掌,而那把妖刀也确实在赫佩尔的掌声里用刀背划过了索隆的手臂。
他赌赢了。
“这样才对,这样才够格。”赫佩尔有些释然的承认了他,“让这样的你来成为蜜蜂的送葬者,我也能稍微不那么难过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将那口气叹了出来。
“要是……该多好……”猫头鹰低声呢喃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幻想也终归只能是幻想。
即将失去蜜蜂的事实让她有些消沉,那一丝怠倦再次回到了赫佩尔身上。
而索隆也终于从“赫佩尔”、“殿下”和“蜜蜂”这些关联词里想明白了赫佩尔是谁,他将手搭在自己新得的刀上,“你是厨子嘴里的那个渊之国国王?”
“你是来报仇的吗?”
“虽然我确实很想揍你。”赫佩尔堪称是宽容的看向那一小截被推出刀鞘的刀锋,“但你是蜜蜂自己选择的对手,她决定死在你的手里,给自己的一生画上一个足够锋利的句号。”
“我又怎么能去否认她的选择呢。”
索隆回忆起之前与梅莉萨的那场战斗,当时那个有着蜜色皮肤和嘶哑声音的女人,确实是在用生命享受着那场交锋。
大概是因为同为剑客,所以索隆是有些明白梅莉萨的想法的——她是希望自己能折断在喜欢的战场里,而不是什么别的无趣的地方。
索隆将那截推出的刀刃收了回去,他突然向自己的临时债主放出了豪言,“她不会死在无名之辈手里,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她是死在了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手中。”
“这个句号,足够锋利了。”
赫佩尔听着索隆变相的承诺,听着他没有褪色的梦想,在这颗绿藻头极隐晦的安慰中散去了最后的怨。
“……是啊。”她轻轻的附和着他,“足够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