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指令的愤怒们不再维持人形,它们或是将自己拉扯成长矛,或是回转成炮弹的样子。愤怒们变成了自己想要变成的模样,然后带着宛若千钧的重量狠狠的砸向了泽法带来的几艘军舰。
赫佩尔移动手臂,又指向了原本就停靠在岸边的那十艘军舰,“还有那些,都给我轰了。今天谁也别想走,都给我留在福尔夏特。”
红色的能量炸开,带着翻滚而起的可怕灼热。
这是一场比炮击更像炮击的回礼。
赫佩尔从白焰中站起,她跟着愤怒一起冲向泽法,然后在半空中蓄力旋踢,一脚把尚在心神混乱的泽法踹出了军舰,将他踢到了岛上。
在被动穿过红色的屏障时,愤怒侵蚀了他,它们伸出手拍打着泽法,像是想要钻到他的心里去。
赫佩尔跟着回到了岛屿的地面,在泽法试图用霸气阻隔情绪的时候,她像个牛皮糖一样挤到了泽法的面前,“为什么不想生气?嗯?”
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但口中说出的话就没那么亲切了,“你是不是被谁洗过脑?为什么总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凭什么你就必须要原谅别人?就因为你是不杀之泽法?”
赫佩尔松开泽法的手臂,却又拉着他转起了圈。
与之前跟黄猿正儿八经的战斗不同,终于把泽法等来的赫佩尔像是真的开起了曾与泰格戏言的派对。她用愤怒不断的轰炸着除了海贼船以外的所有船只——无论是军舰还是福尔夏特本身就有的小型帆船。
这里没有人需要去避难,因为她承诺过这里没有难。
可与之相对应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提前离开这座岛。混乱需要发酵,这一个晚上就刚刚好。
平民也好,海军也好,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前,都给她乖乖的待在福尔夏特。
“你替世政和王族道什么歉?弗雷凡斯跟你有一贝利的关系吗?泽法老师啊你要自私一点才行,别去当圣人啊”
赫佩尔笑眯眯的绕到泽法身后,拽下了他的正义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做个好人就可以了嘛,你已经很棒了。”
鱼人们在愤怒的掩护下纷纷撤回了海贼船上,而彻底进入摸鱼模式的黄猿并没有去追,在看到映像电话虫跟着军舰一起被轰成渣之后,他连偶尔的几发光弹都懒得再射。
而猫头鹰还在缠着泽法跟他说悄悄话,她像是浮在水中那般徜徉在空气里,边看怀表边懒洋洋的刺激他,“19点13分,哦,这个时间,想必那位大参谋已经结束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死得不能再死了吧。”赫佩尔完全没有考虑过一期会失败的可能性。
“……死了?”
“是啊,死掉了。”
赫佩尔将正义大衣还给泽法,“是不是很开心?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开心?”她一巴掌拍在了因为得知自己妻儿真正死因,和直面自己效忠的世政那么不做人之后,就一直有点浑噩的泽法肩上,“嘻嘻嘻,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有七情六欲的才是人类,你又不是机器。”
猫头鹰又大力的拍了他几巴掌,“不杀的正义就不杀的正义,动摇个什么劲儿,你不杀我来杀嘛,那老东西又不是只惹了你一个人。”
“哎呀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杀上头的话,有没有谁能来告诉我哪个不能杀啊,哎呀呀真是苦恼啊。”
赫佩尔假惺惺的用泽法的大衣袖子擦了擦并没有湿润的眼角,“像我这样思虑不周又愚昧无知的家伙,身边也没个灵醒些的人提点两句,哎呀呀我可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