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文斯莫克的外轮船。
一只巨大的蜗牛从船头的位置探出头,俯视着站在面前的赫佩尔,它将视野里的画面传递到中控室,于是操控着这艘外轮船的士兵们便知道,单主已经到了。
身穿杰尔马66统一作战服的士兵,扛着被五花大绑的乔雷尔走下悬梯。
大概被抓走之前是在参加舞会,多年不见的乔雷尔,再次登场时依旧身着盛装,就是有点蔫吧。
赫佩尔将早已准备好的支票交给了对面的士兵:“不亏是杰尔马66,真是帮大忙了。”
被扔在地上的乔雷尔龇牙咧嘴的翻了个身,自己坐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下令绑他的红发女人。
“你谁啊!”
赫佩尔将星星墨镜推到头上,俯身凑近他:“嘻嘻嘻,是五年前把你送进监狱的人,也是你未来的老板,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的朱瑾花还是这么漂亮啊,doggy。”
不得不说,乔雷尔能让她记这么多年,除了他当初确实给她添了点小麻烦以外,还要归功于他永远佩戴的这朵朱瑾花。
作为曾经的敌人,赫佩尔自然是调查过他的,于是也不小心知道了些糟糕的往事。
阶级社会总是会催生各式各样的悲剧,不被理解的少年已经在努力的盛开了,可他的园丁却被奴隶主夺走了性命。
于是那样曾怀揣着热烈爱意的少年拿起了屠刀,他将自己折下別在胸前,戴着爱人的遗物,用自己的方式疯狂的报复着。
失去了园丁,这朵朱瑾花也长歪了。
赫佩尔看了眼他戴在脖子上的编织项链:“或许你对我的另一个名字印象更深刻。”
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朵朱瑾。
“我是鸮,那个火烧玛丽乔亚的人。”
很可笑。
自从因为袭击了玛丽乔亚而被通缉,她在表世界有多被口诛笔伐,在里世界就有多被推崇备至。
那通缉令,简直像是张自带光环的名片。
大概是因为她做了不可做之事,以至于混黑的人都敬她一丈,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真正无药可救的渣滓。
在得知赫佩尔大费周章的把自己绑到北海,是相中自己的能力,打算让他加入她那大逆不道的计划之后。
那些原本满盈着的厌恶与不满,都被北海的冷风吹散了。
他笑得停不下来,笑到病态的抽搐起来。
赫佩尔送走文斯莫克的外轮船后,就站在港口等着乔雷尔笑完,她也不催他,但也没给他松绑。
她【听】着这个漾起波澜的男人,有些感慨。
又是一个病人。
真是苦了罗西南迪了,他那么正常,也真是不容易。
终于笑完的乔雷尔,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堪称神清气爽的答应了赫佩尔:“好啊,我来帮你,说不定我这辈子还有报仇的机会?”
赫佩尔随意的点点头,并没有将乔雷尔的效忠宣言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