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赫佩尔用铁锹用的顺手,库赞顺势提议:“要不要换成长|枪?”
结束对练的赫佩尔,此时正盘腿坐在军舰的船沿上钓鱼,那个跟着她度过整个夏天的铁锹则靠立在旁边。
长|枪?
要素警觉的赫佩尔连忙十连拒:“不不不不不,自古枪兵幸运e,可别给我长|枪,哪怕是把枪头卸下,只给我一根棍子都成。”
同样坐在船沿上钓鱼的库赞,没想到赫佩尔会这么抗拒。但他本来也是顺口一提,没对长|枪有太多执念,于是他很配合的换了个提议:“这样啊。那长手杖怎么样?”
“手杖也能做武器吗?”
“可以,和铁锹也差不多。”
兢兢业业的火烧山中将,对这两个来蹭船的家伙,采取的是放养策略。但他一成不变的笑脸,在听到库赞说手杖与铁锹差不多时,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微的扭曲。
到底哪里一样了!
军舰航行的速度很快,正常情况下,这种移动速度根本不可能钓上鱼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在过什么瘾。
自己摸鱼不算,还试图拉火烧山中将下水的赫佩尔,开始没话找话。或者说,继续测试她的能力:“火烧山中将,你有什么愿望嘛?”
正站在下风口抽雪茄的大胡子男人,吐出一口烟雾。他眯着眼睛,维持着常年不变的微笑,轻松的回应着这个可爱的问题:“愿望啊,希望大家都获得幸福吧。”
在赫佩尔的注视下,火烧山中将的颜色逐渐暗淡下去,最终与弹落的雪茄烟灰变成同一种颜色。
赫佩尔冷静的注视着这种变化,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大惊小怪。
在经历过洛克的【点亮】事件后,赫佩尔在返回马林福德的军舰上,拜托鼯鼠的部下们配合她做了些试验。
在经历过好几轮的问答后,终于让她摸到了一点门道。
想要看见一个人的灰度,需要同时满足两个前提条件——其一,这个人说出口的,必须是他现阶段切实的【愿望】或【梦想】;其二,无论是谁提问,或者有没有人提问,这个人诉说愿望的对象,必须明确的是【赫佩尔】本身。
在满足这两个前提后,赫佩尔就可以看见那些深浅不一的灰色。
在研究这些灰色究竟代表什么的过程中,她不可避免的,问了些戳别人心窝子的话。以至于抵达马林福德后,鼯鼠的旧部们,几乎都是在绕着赫佩尔走路。
倒不是讨厌她了或是怎样,而是在被剖析了那些糟糕的想法后,老脸有些挂不住。
而没有变灰的海兵,则是昂首挺胸的骄傲极了,每天恨不得在赫佩尔面前走八遍。
赫佩尔觉得,那些灰色,大概是对自身愿望的一种【消极】态度,是一种【麻木】,说难听点,就是一种【逆来顺受】。
而如果这种消极,开始往万念俱灰的方向发展,那就离黑色的绝望不远了。
人,不是只有临死前才会爆发出绝望,那些活着的绝望,或许更痛苦。
所以说,火烧山中将对‘希望大家都获得幸福’这个愿望,非常消极。
看着似乎只有微笑这一种表情的火烧山中将,赫佩尔顿了顿,也笑着对他说:“是么,真是一个温柔的愿望啊。”
百无聊赖的库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赫佩尔问自己,于是他开始抗议:“猫头鹰小小姐偏心啊,怎么不问问我的愿望呢?”
赫佩尔觑着眼睛看他:“我现在还不想问你,等我觉得可以问的时候我就问了,你不要提前吱声听到没有。”
嗯,还真是毫不客气呢。
库赞茫然的抓了抓头发,不知道猫头鹰小小姐为什么有点生气的样子,但是他对“颐指气使”的赫佩尔接受良好,还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赫佩尔确实是偏心的。
她当初问遍了鼯鼠的部下,却没有问鼯鼠本人。包括现在也是,她可以毫无负担的向火烧山中将提出问题,却不敢听到库赞的愿望。
她不想看到失去颜色的他们。
如果说鼯鼠是她关心则乱,本身应该并不消极。
但是库赞么。
赫佩尔看了眼坐在身边,正懒洋洋钓着鱼的高挑男人。
这个人根本不用问,现在浑身上下就写满了消极好嘛!
莫名恼火的赫佩尔,听着即将进入警戒范围的海贼团发出噪音,觉得他们出现得太是时候了,她现在急需出气筒。
在瞭望台上的海兵发出警示之前,赫佩尔就已经握着鱼竿站了起来。
她像甩鞭子一样,狠狠得甩了一下钓鱼竿。
从握住的地方开始,有螺旋升起的深蓝色静附其上,包裹住整根鱼竿后,顺着鱼线垂坠而下,最后在鱼钩处凝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