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南迪知道赫佩尔又开始忽悠他了。

但是心底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在附和——再去挑一个吧,挑个新墨镜。

踟躇了几秒钟,罗西南迪决定顺从自己的直觉:再买一个也不贵,那就再挑一个吧?

其实在那摆poss的赫佩尔,脑子里想到的是隔壁的蓝染大佬。她琢磨着,到时候罗西南迪要是也需要耍帅捏碎墨镜的话,好歹还有个备用的换着戴。

毕竟他的眼神太干净了些,演技还那么差,这心灵的窗口还是先挡起来比较安全。

她看着挑挑拣拣的罗西南迪,觉得自己这一刻一定是被德雷克附身了,不然她怎么会有自己变成老妈子的错觉。

但是赫佩尔总觉得,罗西南迪浑身散发着,如果不管他,他就会沦落到去睡桥洞的诡异气场。

赫佩尔推了推自己脸上的菠萝墨镜,对自己的幻觉也感到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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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泳池边的宽敞甲板处,有专业的舞者在进行晚间表演。

赫佩尔不知道这是什么舞种,她们穿着有漂亮大裙摆的舞服,跟着热烈的音乐有节奏的摇摆身体,回旋手臂,在灵巧的起跃中,尽情得展示着自己的曲线。

赫佩尔穿着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和米白色的大短裤,戴着深得她心的菠萝墨镜跟着围观群众一起随意的扭动着。

她手里拿着杯喝到一半的冰美式,在她放飞自我的摆手中,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远离人群的罗西南迪站在角落里,装作不认识那个人来疯的双马尾。

他戴着赫佩尔“借”他用一会儿的螃蟹墨镜,沉默的靠在护栏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表演结束了,但音乐并没有结束,而是换了另一首更能炒热气氛的曲子。

比舞池更像舞池的甲板上,正群魔乱舞着。赫佩尔拿着自己格格不入的咖啡,到处跟喝高了的酒鬼们碰杯。

那些人倒也真的会给回应,以至于到后来,变成了端着酒杯,甚至直接攥着酒瓶的壮汉们,主动过来跟赫佩尔干杯。

明黄色的菠萝墨镜边框很大,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赫佩尔脸上的两个菠萝图案,和因为笑的开怀而露出的雪白牙齿。

罗西南迪呼出一口烟,也跟着笑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小疯子,端着空了的咖啡杯径直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