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不公平又异常公平的世界,想获得什么就先得付出点什么,沈安途估量了一下自己,他还有张能用的脸。
刚开始的时候是在最廉价的夜场酒吧,为了来钱快什么都干,不会跳舞就去学,不会喝酒就多练,客人不喜欢面无表情就拼了命地笑,被揩油也得咬牙忍着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但是他挣得太少了,酒吧的老板欺负他是个外国人,又是个才成年的小孩,支付的薪水很少,沈安途抗议不成还差点被打,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客人的小费,就这样偶尔还会被霸道的同事抢走。
整整两个月,沈安途每晚泡在酒吧,凌晨才回家,浑身酒气,吐得满地都是,钱没挣到多少,倒是把自己搞得像个邋里邋遢的绝望酒鬼,来送饭的看守看了都没忍住啐了他一口。
不要说别人,沈安途每每看到镜子里自己都觉得厌恶,但是他必须坚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想一想沈丽君,想一想谢铎,想着万一哪天有机会,再次回到谢铎身边,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靠着给自己画饼充饥坚持了艰难的两个月,以及接下来十年里所有难以忍受的坎坷。
沈安途的状况自然传到了沈开平的耳朵里,他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似乎就放弃了沈安途,之前还会隔一段时间来问问他有没有反悔,现在却完全不闻不问了,送饭的人也逐渐懈怠,时来时不来。
但这两个月也不是全然没用,沈安途学会了说 Y 国话,虽然还不是特别熟练,至少日常交流没有问题了。
这时候沈安途掌握了夜场的基本规则,他离开了底层的酒吧,去了高档的夜店应聘,店长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问他会什么,沈安途露出勾人的笑容,说:“我会跳脱衣舞。”